他喃喃道:“还是解放前在贵州山区看见过次,没想到又遇到。”
风,bao像疲倦般渐渐停止,只扬起微小沙尘缓缓飘撒在空中,能见度虽低,但仍能看见沙尘后面有支全副武装、影影绰绰军队正经过悬崖豁口,距离夏明若他们还不足三十米,甚至听得见叮叮当当兵器碰撞声、脚步声,以及偶尔骆驼鼻息声。
夏明若伏在地面上细密地喘着,突然鼓足口气匍匐前进,大叔立刻拉住他后领把他拖回来。夏明若说:“干吗?”
大叔压着嗓门说:“知道你胆子大,但现在可不能靠近。”
夏明若问:“靠近就会消失?”
夏明若说:“舅舅你思想反动啊,不经常进行政治学习吧。”
舅舅说:“倒是想,就是没人肯教啊。”
“行,别废话,”他说,“抓紧时间休息,你也不腿软,这把老身子骨早就撑不住。”
夏明若也不是什安分人,东张西望突然又喊起来:“那是什?”
大叔看也不看躺下,拍去满头沙:“风呗。”
跑?”
“不——!”大叔喊,“顺着风跑!逆着风是要死人!”
大叔咬牙拉他起来,奋力迈开脚步:“跑——!”
夏明若眼睛完全不能睁开,他觉得似乎正踩在波浪上,甚至控制不自身,这波波狂浪抛着他往上翻,推着他往前冲,然后把他扔进流沙中埋葬。
几乎是绝望之际,大叔却喊声“天助也”,夏明若被他拉着掉进个大坑,扑簌簌直摔到底,人都摔蒙,吓得大叔给他掐半天人中。
“那倒也说不定……”大叔
“不是,”夏明若拼命推他,急急说,“你快看!海市啊!”
“啥?”
夏明若说:“海市蜃楼!”
大叔翻身坐起来,看会儿便压着夏明若头让他匍匐在地。
“那不叫海市,”他轻声说,“那叫过阴兵,你开眼。”
夏明若扯掉面罩,还有些眩晕,他感觉风小许多,便问:“这是哪儿?”
大叔说:“也不知道。刚才那阵风把们吹进雅丹群,雅丹地带沟壑纵横,跟迷宫似,咱们现在大概在哪个深沟里吧……哎哟也管不!真是谢天谢地!”
夏明若仰头,借着手电光看见风,bao仍在咆哮,与高高沙崖贴肩而过。
“真像是死过回似。”夏明若喃喃,“上回在云南娘娘墓里遇见涨水,现在想起来真是小意思。”
大叔摆手说:“往后你就知道,其实都是小意思。人生百年总有死,躺在棺材里,那叫大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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