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被他拉得险些滑倒,连忙稳住身子:“又干吗?”
夏明若说:“来嘛!来嘛!”
豹子说:“干吗呀,干吗呀?”夏明若不由分说要拉他走,豹子挣扎,结果两人起摔倒在冰面上,顺势滑出去,几乎从冰湖这头直滑到那头。
夏明若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拍掉衣服上碎冰碴儿,说:“正好,跟来。”
“唉!”豹子叹气认命
老头儿说:“不能,会迷路,除非带你去。”
夏明若说:“那您带去呗。”
“那可不行,”老头儿做个张牙舞爪动作,“如果知道冰块用完,你们大胡子会发怒。”
夏明若满脸失望。
“噢,”老头儿很不忍心,想想突然凑到夏明若耳边,神神秘秘说,“给你看另样东西,天亮前你保证能回来。”
这里与北京有近两小时时差,生活也应该晚两小时开始。但取冰队员天不亮就冒着严寒与满天星星出发:昨晚得意忘形,冰块告罄,为生存只能再去次湖边。
夏明若也醒得很早,笑容满面地走在最后个,紧跟着豹子。豹子对他和老黄充满戒心:“你想做什?”
夏明若说:“想去看看烽火台。”
豹子问:“海洋呢?”
“还在睡,”夏明若说,“不带他。”
“嗯?”夏明若来劲。
“走进去,第条沟,”老头儿指着赤奢冰湖对面雅丹高崖说,“就在那儿。”
那儿确很有看头,比古烽火台还有看头多,那儿是个垮塌半古墓。这就是考古者梦寐以求狗屎运,当年斯文·海定在楼兰时,白捡个被风吹开,夏明若果然不输于他。
感谢买买提大爷,上次凿冰时他发现这个地方。
夏明若手提煤油灯垂入墓坑口,自己趴在地面上津津有味地看会儿,跑回冰湖。凿冰队员劳动号子声此起彼伏,夏明若抓住那个喊得最起劲:“豹子!跟来!”
豹子惊,拔腿便跑,夏明若问:“干吗?”
豹子说:“害怕!见不到海洋心慌气短,得让向导大爷救救!”
真正向导大爷买买提·买哈提是土生土长维吾尔族人,身体硬朗,年龄七十有二,白发苍苍胡子老长,但十分与国际接轨,能说维、汉、俄、法、英、德等多种语言,原因很简单:他几乎从十岁起就开始为各国探险队和冒险家服务。
老头儿健谈,说起话来没完没,他亲昵地大声吆喝骆驼:“嘿——嘿嘿嘿——快点儿,亲兄弟!”
夏明若溜过去与他闲扯:“天亮之前能从烽火台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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