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钻到被子里,掀起被子角眼眼地瞥着端明崇。
端明崇看两页,被岁晏总是时不时瞥来眼神看哭笑不得,他放下书,微微俯身掀起他被子角,笑道:“在看什,还不睡觉?”
端明崇已经干墨发垂下时正好落在岁晏枕头上,皂角清香阵阵传来,其中还夹杂股细微诡异味道。
岁晏不着痕迹嗅嗅,脸色有些沉下来。
味道虽然淡若无闻,但是却很容易辨认出来——是血味道。
岁晏像是见鬼样瞪着签筒上字,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他像是被烫到样,飞快地将削半天签筒给扔到炭盆里。
火光吞噬,很快便成把灰烬。
岁晏喃喃道:“完。”
当他无意识地在签筒上刻出端明崇名字时,突然感觉心中张不知名屏障似乎在不知不觉间碎裂成粉末。
岁晏在炭盆旁坐半天,才去沐浴换衣裳,磨磨蹭蹭地上床。
温柔地看着岁晏,道:“阿晏?怎?”
岁晏猛地回神,他胡乱地捡起地上刻刀和签筒,胡乱在上面刻几刀,耳根泛红地摇头,讷讷道:“没、没有,没怎。”
恍惚间,他猛地想起昨夜梦中片段。
端明崇俊美脸闪而过,接着他像是被人整个环抱住,温柔触感包裹住他,再然后……便没有。
饶是如此,岁晏依然满脸发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端明崇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不谙世事,轻易相信他人软糯性子,既然身在王室中,便要手染鲜血,这是岁晏早就知道。
岁晏心想:“他不这样便护不住自己,这是对。”
他怔怔地看着端明崇,当年年少温和太子依旧是那身温良谦让皮囊,只是那颗心却在不知不觉变。
三年前端明崇是温良纯善过头,才会被人
端明崇习惯在亥时入寝,就算上榻也是在看书,瞧见岁晏满脸发红地往床上爬,随手扶他把。
谁知岁晏却像是受惊兔子,险些直接蹦出去,捂着端明崇碰到地方骇然看着他。
端明崇讷讷道:“……只是想扶你把……”
岁晏这才意识到自己受惊过度,他点点头,尴尬道:“对不住。”
端明崇也没在意,道:“睡吧。”
端明崇“哦”声,道:“那你削完早些睡,后天们就回去。”
岁晏忙点头,他余光扫着端明崇上塌躺下,才浑浑噩噩地瞥眼手中签筒。
岁签筒上歪歪扭扭刻两个字——明崇。
崇字只刻半。
岁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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