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捱抑郁期里,苏洄对切都提不起兴趣,甚至连对方发过来资料都未曾打开过,他根本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即将步入礼堂。
或许是自命不凡,又或许是清高,他认为自己不样。
但这次,苏洄意识到,自己没什不样。
他拨通邮件上号码,开门见山,回应对方邀请。
第二天,检查结果出来。主治医师告诉他,幸运是,外婆还有手术机会,但风险很大,成本也很高。他观察着苏洄,再询问他是否可以接受这个方案。
“十万美金?”苏洄又问遍。
“是,病患并发症很危险,手术很复杂。”
医师告诉他,“手术也并不是治疗终点,成本更大可能是后期介入治疗、住院费和药费,根据之前临床病例经验来估计,这年至少需要准备五十万美金。”
苏洄存款只有不到八千美金,甚至还包含不久前获得笔,曾经让他短暂地开心过阵子。
icu病房,但没办法进去陪她。
他秒钟也不敢离开,只能坐在走廊楼梯,夜未眠。
苏洄不清楚这究竟是场噩梦,还是现实,毕竟起点是宁宵,只有梦里才能见到。
每秒钟他都在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病,是不是产生幻觉,或许这个时候外婆还在家里,很安心地包着小馄饨等他回家。
他这几年度过日子,永远都在试着站起来,永远都被意外打得粉碎,疼也不觉得疼,只觉得干涩,连嚼碎都咽不下去。
“试试。”他红着眼,但眼泪始终没落下,很倔,“想救她,这对很重要。她……是唯亲人。”
他知道自己可以找人借钱,可以找梁温,或者是怀特教授,但自尊心又从中作祟,这些人已经帮他太多,也接济过太多回。
打开邮箱,他又次见到那个订婚典礼邀约。
刚收到邀约时,苏洄认为是别人搞错。他既不是婚礼策划人,也不是婚礼现场设计师,所做工作与订婚毫无关系。
但对方再强调,委托人非常喜欢他作品,多番提出邀请,想和他当面聊。
不知道下记闷棍是什。
熬过16小时,外婆才从ICU转入普通多人病房,苏洄总算可以真正陪在外婆身边,幻觉也被扎破,变成现实。
病房里好冷,他跑上跑下,找到间商店,又购买床棉被,给外婆裹紧。
她依旧昏迷,苏洄握着她苍老手,握好久。
接水时候,他听到有人议论,说外婆睡床位上个病人,是昨天下午走,睡梦里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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