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名字被重复很多遍,苏洄觉得自己可以直这样念下去,不希求回应。
[宁宵]
苏洄忽然意识到,或许他名字真是某种咒语,只不过被施咒人是自己。
他真宁可只要这个夜晚。
本来都拆开第二个包装,但宁宵还是收住,抱起他去浴室。
他使些力气,翻转过来,自己转到上面,坐好。
尽管轻躁狂会加重他各方面冲动和念头,是病理性,可苏洄很清楚地知道,他愿意是因为他爱宁宵,这是他唯不被任何错误病症所操控部分。
但他也做之后会为此后悔小小决定。
“只有这个。”苏洄从口袋里找到小盒凡士林,因为他最近嘴唇很干燥,于是随身带个。
他脸上浸透着笨拙又天真红晕,连指尖与膝盖都透着粉,足尖紧张地攥紧,仿佛到现在才为此感到羞愧。
忽然间想到自己胸口伤,心里无端产生自卑情绪,于是下意识伸手捂住。
“不要看。”
宁宵没有急着拿开他手,很温柔地吻他手背和指缝,含混问:“怎?”
他另只手向下。
苏洄弓着身子歪倒在边,没办法接受自己不完美,“有疤……”
昏沉间,苏洄说过想泡澡,他就带着他起。两个人埋在满是泡泡水里,苏洄靠在宁宵胸口,很柔软。
他有些累,但又兴奋得睡不着,精力旺盛,于是用食指和中指模拟小人走路,在宁宵搭在浴缸边缘手臂上步步“走”着,最后抓住他手,拿起来。
“你手真好看。”苏洄注视着他分明骨节,还有分布在薄皮肤之下层青筋,就像是云层之下
但宁宵耐心和意志力还是到此为止。
“来吧。”
他吻着苏洄嘴唇,腾出只手抱他。
酒精与病症交织,共同起作用,苏洄眼前仿佛出现幻觉,他感觉自己化身成滩沙砾,在四溢日光下被照得滚烫、枯竭。暮色降临,在神秘引力下,潮汐涌来,遍又遍将他浸湿。温热水流淌进沙砾渺小缝隙,干涸被浸润,潮湿后又抽离,潮涨潮退,终将回到广阔海域。
入侵海浪拍打着岸,得到他回声。
宁宵看到他伤疤,似乎是陈伤,但还呈现着淡淡粉,就在最下排肋骨下。
他低头安静地轻吻,比起亲昵,更像是种安定疗愈。
“很漂亮。”他近乎虔诚地说。
苏洄眼眶酸涩,几乎要流下眼泪。
他毫无准备地展露最脆弱自己,但却觉得早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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