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天，都是畜生而已。”北宸道，“北地天寒，人相食都是常事。天心阁也不过是换
种方法吃人罢。”
傅寒洲道：“茹毛饮血，道德败坏，为人不齿。”
北宸道：“中原也是如此，只不过更擅掩饰，更会巧立名目而已。自古以来，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本是常理，何必要急着去否认呢？西域强者是坚兵利甲，而中原强者是峨冠博带；西域
弱者朝不保夕，中原弱者还要被夷九族，说起来还是中原更残酷些。你们皇帝年年杀人最多，却还岁岁让人写文章称赞自己是道德楷模，这大约就是礼教用途。”
傅寒洲看他眼道：“那是礼教，不是道德。中原也会代代前进，过个几百年你再看，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哈，人生百年，何必想那
远？”北宸起身道，“
不喜欢礼教，它教人不要做自己想做，不要恨自己想恨，实在虚伪，强者为所欲为有什错？看上就是看上！今日想要讨你欢心，最好能上你床，就不会管什天心阁、什极乐宫——走，带你去看看千蛇万蛊窟。你想看看忘忧蛊究竟长什样子吗？”
约是死，就又双手高举过头，送到傅寒洲面前。
北宸笑道：“看，它也喜欢你，跟样！”
这主宠二人大约是和鸟有仇。
傅寒洲看不下去，伸手将山雀放回到花丛里，看它终于回过神来、扑棱棱飞走。
北宸道：“这极乐宫鸟雀，皆是从温暖地方抓来，全依赖这里热度才得以存活。即便你将它放走，也还是极乐宫玩物。”
北宸确实很解傅寒洲目地。
这下，傅寒洲便不想和他继续争论下去。
关于千蛇万蛊窟情报非常少，据说是建立在极乐宫底下，专供雨师妾养蛊、炼毒场所。
此时北宸却似乎驾轻就熟般，带傅寒洲穿行过极乐宫中小道，走向处楼梯口。
那前面有两名守卫守着门，看见是北宸想进
傅寒洲随口道：“总比被你玩弄在掌心要好。”
“你讨厌，为什？”北宸似乎很好奇地问，“貂儿也得罪你，但是送给你好东西，你就原谅它。从头到尾都不敢伤到你分毫，还送你很多东西，但你却还是讨厌。”
傅寒洲淡淡道：“人和畜生不同。”
“能有何不同呢？”北宸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你们中原说法。‘天心阁’，也是根据你们中原话做翻译。”
“区区个杀手组织，也敢自称老天吗？”傅寒洲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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