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周隐学凄厉地叫着,扑过来,惶恐地按住周道振伤口,想制止那条鲜红血河从掌下无情地流出。
“不,大哥,是对不起你。”周道振说,“都是害,是忘恩负义,是狼心狗肺,宁可你现在就拔剑杀!”
李星殊却站着不动,只是用种冰冷却又悲痛眼神看着他。
周道振脊背在剧烈地颤抖,他听到儿子周隐学害怕地在喊:“爹,爹你怎?”
突然,周道振目光看到什,他扑向凌乱地面,从中摸索到把生锈铁叉……
李星殊看到,但他没有动。
多好?周道振哪怕身受三千刀凌迟之刑,也要助你们双宿双飞,远离这三国纷争。可是你胸中偏偏还有大周江山社稷,你不敢得罪那个狗皇帝!你只能牺牲你自己,成全这万世流芳三水之盟。
“姬深月能在那个境地下诞下那个孩子,也钦佩她气魄和能力。可是这个孩子不能留啊!在那个时候,他就相当于是个铁证,个你侮辱西夏和大月氏铁证——只要他活着,就算大周皇帝都保不你,他势必要弃车保帅,把你交出去才能平息两国愤怒……”
李星殊默然听到这里,说:“子非,安知不是心甘情愿?”
周道振抬起头来,满面是泪地说:“可你是李星殊啊!你是那个顶天立地、剑履山河李星殊啊!怎能忍心看他们毁掉你?”
这时,边傅寒洲却突然道:“就算如此,你也可以偷偷养大那个孩子。你为何开始想要置他于死地?”
傅寒洲食指已经摸到风霆剑柄,可是他最终也站住,没有动。
那柄生锈农具,已经钝。
周道振跪在那里,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将它寸寸地,扎入自己心脉里。
刃,不够锋利。
他就用指甲撕开自己,好让它能痛痛快快地,结束自己生命。
周道振道:“因为那个孩子,继承先天剑骨。世人旦看到他,定会马上想到李星殊。”
李星殊置于身侧右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好像突然真切地意识到:那个孩子,继承他血,继承姬深月血,确实地存在过。
“哈……”
李星殊低声地自嘲:“什大周亲王,什狗屁剑客,到头来既不能保护自己心爱女人,更无法保护她留下孩子……算什?周道振,曾经鲜衣怒马、枕山河,是何等意气轩昂;如今年已半百,妻离子散,知音飘零,不知身处何乡……这数十年,究竟活个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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