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可乐吸管咬得扁扁,低着头大口喝时垂着视线,看起来睫毛特别长。
严言直没有回话,虞惟笙眯着眼睛想想,接着又说道:“可能也要归功于这傻小子确实挺讨人喜欢吧?”
严言依旧没吭声。
因为视线里虞文洛突然回过头来,然后冲着他笑
“应该……可以吧,”严言说,“不是那种会让人觉得麻烦麻烦。”
这表述听起来莫名其妙。但虞惟笙并没有提出疑问,只是舒口气:“那就好。”
两人安静地站会儿,他突然又没头没脑说道:“之前事实在不好意思。”
“什?”严言不明所以。
“你脾气真是好得不像话,”虞惟笙说,“没记恨,也不迁怒们家阿洛。”
件特别理所当然事情。
严言在这段时间相处中逐渐能摸索到点他思维逻辑。这个大少爷,虽然已经意识到日三餐柴米油盐都不便宜,但却意识不到这样辆车对普通家庭而言其实非常贵。
他消费观念,原本是个彻底空中楼阁,如今终于打下地基,可中间那部分依旧没来得及填上。
对于这兄弟俩而言,这完全是件普通礼物。
严言父母原本倒是兴致勃勃,但见严言直别别扭扭反复推拒,大概也明白他意思,当下便也表示暂时不急以后再说。
严言终于听明白。虞惟笙在说,是当初故意装**着两人去领证事。这让严言有些恍惚起来。
明明也没过去太久,可如今他竟完全回忆不起当时自己究竟有没有为此感到过愤怒。
好像没有。他回忆那天发生事,脑海中首先出现,竟是那之后两人坐在快餐店里画面。虞文洛捧着杯可乐,咬着吸管,坐在餐桌另边安静地听他说话。
那画面如此柔软。
严言也想不起那时自己究竟说些什。但他记得虞文洛说什。他说,很贵,个月收你五万块,不接受分期。他还说,被你欠着感觉也不坏。
虞惟笙在分别前冲着严言小声叹气:“主动送点东西,怎这难?”
严言合十着双手对着他拜拜:“心领,真心领。”
见他这模样,虞惟笙也不再勉强。趁着虞文洛正在另边同严言父母说话,他问严言:“阿洛没给你添麻烦吧?”
严言下意识想要客套下表示没有事。但当他顺着虞惟笙视线也看向不远处虞文洛,说出话却让自己也有些意外:“……挺麻烦。”
虞惟笙立刻笑起来。他摇摇头,又问道:“还能将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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