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颂看着他,觉得他吃东西样子很可爱,于是没头没脑说句,“你是糖水泡
裴听颂抬头看他,“这个楼很特别。”
店里没有空调,吊顶风扇呼呼转着,把几乎半凝固潮湿空气拨散开,旋出透明热漩。
听到他这样说,方觉夏还有些惊喜,不过裴听颂向是个很会观察世界人。
“这是粤派骑楼,”方觉夏给他倒杯水,“最早历史……应该都要追溯到清末,是那时候两广总督张之洞建。”
裴听颂点头,透过大门望向对街骑楼,“喜欢这种建筑,是活历史书。还有这些树,和别城市树不太样……”他试图找出个合适形容词,“很自由,是很惬意地在向外延伸和生长感觉。”
觉夏清瘦背影。
眼前人渐渐地变模样,矮上些,也更瘦,像抽条杨柳,身上衣服从白T恤变成校服,走路姿势依旧没变,每步都挺拔。
那时候他应该是很多女孩梦中男孩儿。
裴听颂不自觉露出微笑,仿佛自己曾经就是这样,陪伴方觉夏走过下晚自习回家路。
走着走着,前边人回头,幻想回归现实。快点啊,他催促。
“这些是榕树,很多都已经超过百岁,以前比现在更多,后来越砍越少,变成高楼。”方觉夏望着外面,有些出神,“以前广州是长在榕树林中城市。”
这句话很有趣。在方觉夏口中,这座城市下子充满绿色生命力。
老板端着两碗糖水过来,搁在桌上,笑模样很亲切,“吃两碗糖水先。”
碗番薯糖水,碗甘蔗马蹄糖水。两人换着吃,裴听颂虽然不爱吃甜食,但这种糖水意外地很清甜,凉凉喝下去,燥热五脏都被滋润,暑气驱散半。
方觉夏很爱吃,每喝口都感觉回到少年时代。
“嗯。”裴听颂快步走上去,站到方觉夏身边。
方觉夏领着他转过条街,又拐进另条,最后停在家小店下,亮着牌匾写着陈婆肠粉店五个大字。这沿街排小楼建筑也很特别,上楼下廊,抬头看去,楼上窗户敞着,还摆许多花草,站在下面就能闻到茉莉花香味。
“以前放学之后,经常会来这里吃东西。”店里没有其他人,方觉夏拉着他手臂进去,“上学时候总是很容易饿。”
老板已经换人,不再是方觉夏少年时那个慈祥婆婆,变成个中年女人,或许是她女儿,“来吃糖水啊。”
方觉夏笑着应她,又过去点些吃食,然后才回来坐到裴听颂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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