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迎接他,会是熟悉香气、甜蜜话语与温暖拥抱。
郭未生怕影响到她,直站在病房角落,不敢出声。
推完针,她把阮太太引到外面隔间里,交代起注意事项。
郭未竖起耳朵,偷偷听着。
护士说,有类似情况不建议硬撑,等晚上医生例行查房时候最好也多咨询下。方才打针可能会让他有些犯困,睡觉休息下就会好。如果有需要,还可以随时找她。之前所开镇痛针剂刚才已经是最后支,如果再出现这种状况,就需要联系医生,所以不能拖。
郭未边听,边看着病床上阮亦云。
郭未心中顿时涌起不祥预感。
走进病房外门,玻璃墙后帘子被拉起来,时间看不清内中情况。郭未谨慎地跟在护士身后,等进玻璃门,很快吃惊。
站在床边阮太太见到他们,立刻地往前走步,伸手指向病床:“您帮忙看看,他又开始……”
病床上,阮亦云正侧躺着,被褥底下身体明显地蜷缩在起,双眼紧闭,露在外面双手明显颤抖着,隐约还能听见倒抽气声音。
护士手脚麻利地给他量体温,确认还在正常范围后又俯下身柔声问道:“很难受?能忍吗?”
那针剂逐渐发挥作用,阮亦云原本纠结在起眉头缓缓舒展开,整个人不再紧绷,放松下来,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阮太太与护士说完话重新走进来,对郭未露出歉意笑容:“不好意思,刚才没空招呼。小郭你来,先坐。”
阮亦云原本像是已经快睡着,闻言立刻睁开眼,撑起身子。捕捉到病房角落脸拘谨郭未后,他眯起眼,冲着郭未露出笑容:“怎这早就到?”
郭未到确实比约好时间早大半个小时。
他心里那点点抗拒,终归还是胜不过想要赶紧见到阮亦云迫切。
阮亦云依旧闭着眼,眉头纠结,隔几秒后,似乎是小幅度地点点头。他身体持续颤抖让他这点微弱动作显得极不明显,难以分辨。
旁阮太太焦急地说道:“已经好会儿,他身上全是冷汗,问他问题也说不出话。”
阮亦云面色惨白,紧紧抿在起嘴唇看不出几分血色,依旧保持着沉默,显然忍耐此刻身体痛苦已经让他用尽全力。
护士见状,立即从病床后方抽出个本子,递到阮太太手上,请她签字。之后又飞快地拿来针管与药剂,从阮亦云手背上插着留置针处缓缓地推进去。
整个过程持续大约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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