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英纵退出病房门外,见到外面走廊长椅上,坐着个余景树。
每次出场,余景树好像永远都是脸疲惫样子,两眼下有深深黑眼圈痕迹,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争分夺秒地补着觉。
楚英纵看他阵,在他身上能看到父亲影子。
他其实直都知道,妈妈会受这样人吸引,他们都是这样人。
楚英
他看到时夜,眉头就舒展开,恢复慈眉善目模样,哑声说:“阿夜来啦。让单独和他说会儿话吧。”
楚英纵听,点点头,就向门外走去。
病房门合上,室内又恢复平静。
牧江天闭闭眼睛,说:“阿夜。”
时夜:“嗯。”
他自年幼起被牧许国收养,而后就跟随牧江天生活,算来其实也只有寥寥几年时光。
牧江天在他生活里留下痕迹,却远远多过于牧许国。
会儿,楚英纵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坐在时夜身边。
他脸上也带着显而易见抱歉,轻轻伸手,握住时夜手掌。
时夜回头看眼,反手将楚英纵手指倒扣住,然后说:“不用说。”
没有说话。
会儿,又有工作人员上前低声和余景树谈话。
楚英纵隐约能听见他们在商量:“……治丧委员会成立……”
“……准备好过几天事吧……”
“……主席也来电慰问,那边把花圈备好……”
牧江天说:“时间已经不多。剩下可能还有几天,想……有很多事情还要安排。阿夜,还有个问题,需要问问你。”
时夜:“嗯。”
他们稍微安静那会儿。
牧江天问:“你是不是Signale?”
……
楚英纵搜肠刮肚安慰之词,就这样停留住。
他们只是静静地坐会儿,却见牧江天眼皮微微颤动。
会儿,牧江天醒过来,浑浊眼神首先落在两人交握手上。
楚英纵蓦然惊醒样,连忙将手抽出来,站起身小声道:“牧教授您醒?和时夜过来看看您……要叫医护人员吗?”
牧江天眯两下眼睛,好像才慢慢醒过来,摇下头。
时夜并没有去听那边说话,只是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只见牧江天躺在病床上,身体因常年病痛折磨而显得瘦弱,脊柱微弯、眉头留着深深个“川”字。
他只有睡着时候,看不出平日里和蔼又慈祥模样。
身上拖出各种医疗导管,通向旁边器械上,心跳曲线也在慢慢地起伏,昭示着生命最后迹象。
时夜坐到床边,始终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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