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乐知时闭上眼,想象宋煜就在身边,“那你能不能假装成个数学老师,念点听会困东西。”
耳机里传来些许杂音,像是找东西声音。很快,乐知时听见宋煜起身,似乎转移地点,环境背景音都变得不太样,空旷许多。
没过几秒,他听见宋煜低声问,“《牛津通识读本:数学》,怎样?”
“这个名字听就很催眠。”乐知时表示赞同。
他听见书页翻动声音,紧接着,宋煜沉声开口,他音色很低,情感起伏不大,但有着很动听共鸣,
他觉得自己这样下去根本睡不着,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给宋煜拨电话。提示音只响声,电话就接通。
“怎?”宋煜声音在无线电波下显得格外沉郁,在黑暗夜里给乐知时个具象化安慰,仿佛团灰色云,看起来很冷,但伸手就能触到片柔软。
乐知时窝在被子里,翻个身,“有点失眠。”
“睡不着?”
他听见宋煜声音有些刻意地压低。
三秒,有人笑出来,也有人跟着大喊加油,越来越多,这种声音穿透墙壁,蔓延到隔壁班。
不知怎,整个高三都开始喊起来,响彻楼宇,像是在给彼此加油打气。
骑车回到家里,乐知时按照林蓉说喝杯温牛奶,早早地洗漱、上床,检查所有明天即将带去考场东西,然后准备休息。
躺在床上时候,才晚上十点半。
他根本睡不着。
“嗯。试过,可能是太紧张,越想睡越睡不着,你可以跟说说话,转移下注意力吗?”
宋煜那头安静两秒,“你确定听说话,不会让你更睡不着?”
乐知时想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但有个例外,“你给讲数学题时候,会很容易犯困。”
电话那头宋煜似乎轻笑下,被乐知时敏锐地捕捉到,所以乐知时也笑。
“现在去哪给你找题来讲。”宋煜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
翻来覆去很久,乐知时发现自己心跳很快,脑子里不断想着明天事,越想越觉得精神。
太紧张。
他拿出手机,锁定屏幕亮起来,背景是他上次去W大时拍那个正门。黑暗中,他定定地看很久,直到宋煜发过来消息出现,才回过神。
[哥哥:记得检查每支笔是不是好用。放轻松。]
哪有这容易。乐知时感到苦闷,当初宋煜高考时候,紧张到生病是他,现在轮到自己高考,还是这紧张。只考次试,紧张两次,太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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