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情绪在独处时会发酵的越来越恶劣
谌述本来想他可能会可怜巴巴地蹲在路灯底下,然后沮丧地要抱抱——或者再得寸进尺一点,要别的什么。
情况比较特殊,如果这样能让他心情好一点,自己献身安慰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看到他这么沉静的样子,反而更让人担心了。
“我回来啦。”谌述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晃了晃,“醒醒易苗苗。”
“现在还早,要不要再走一走?”
配合着小姑娘的步子太慢,他索性把孩子抱起来,小跑往前,还听见这孩子一点儿不怕生地问,“哥哥,我是不是见过你啊。”
“哎呀,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你!你是明星吗?”
“没有没有。”
谌述单手抱着她,抽空用另一手拉了拉围巾遮住半张脸,“我只是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市民。”
到舞蹈队找到小姑娘的奶奶,谌述讲清了事情原委,也诚恳地道了个歉。
谌述眼疾手快地把小姑娘从地上抱起来,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事啊妹妹,哪里摔疼了吗?”
开春衣服穿得还算厚实。小姑娘泪水涟涟地摇了摇头,搓着自己手心里的土,看了眼易连禾。小声地说,“对不起。”
还是挺讲道理的孩子。谌述稍微松了口气,把易连禾拉到自己身后又问,“你的家长呢?”
他目光扫了一圈,也没见有哪个大人过来兴师问罪。
“我奶奶是舞蹈队的,”小姑娘指了指广场中心那群最亮眼的身影,“在那儿。”
易连禾摇了摇头,“我有点累了。”
“回家吧。”
回到家之后的易连禾一声不吭地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但谌述觉得这次应该比之前要好一点——至少没有锁门。
易连禾这么直白的人,如果想要人陪肯定这会儿都已经偎过来了。没有这么做,就是想一个人单独待着。
奶奶爽朗地说没事,又麻利地掏出手帕,在孙女哭成小花猫的脸蛋上抹了两把,“哭啥,别乱跑了跟奶奶学跳舞吧!”
“哦。”小姑娘乖乖点头,然后祖孙俩一起看向谌述。
“不了不了。”
谌述拒绝了舞蹈队的诱惑,小跑回去找易连禾。
路灯的灯光撒下来,在地面上影出一个完整的光圈。易连禾站在光圈之外,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谌述放眼望去,离这儿直线距离还不到十米。
他有点不放心地握了握易连禾的手,一时为难。
易连禾却抽出手,哑着嗓子低声道,“你去吧。”
“在这里等我。”
谌述拍拍他的背,牵着小姑娘往广场中心走,“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