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其琛捧着饭盒,冰凉手心点点汲取着热度,
活像个圆柱型年糕。
实在是太冷,许其琛边下楼边将羽绒服后头帽子扣在头上,拉链拉到顶,不知道为什,心里总是在犹豫。
不会是恶作剧吧?
刚才为什不问下他,为什要过来呢?
失策,如果真是恶作剧,也只能怪自己太笨。
电话那头很嘈杂,还有汽车鸣笛声音,和他这里死气沉沉截然不同。
“许其琛?你在家吗?”
他声音好大,弄得许其琛耳朵痒痒,“在。”
“那什……”对方咳嗽几声,“在你家楼下。”
“什?”太过于惊讶以至于就这脱口而出,“你、你怎……”
识到自己错过来电,捧着手机,苦恼着要不要拨回去,却又害怕对方只是在滑动通讯录时犯个错误。
打过去说什呢?
—新年好。
—你也是,新年好。
就是这样吧,这种让人浑身不舒服客套话,还是别说。许其琛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眼睛回到书页,字还是那些字,他却看不懂。
这样想着,越来越不抱期待,没想到刚出楼梯,还真看见个高高瘦瘦身影,穿着红色羽绒服,站在堆放烟火小孩中间,看起来很有过年气氛。
他背对着自己,许其琛走过去,轻轻咳嗽声。
“你下来。”他转过身,手里捧着个保温饭盒,“给你拿饺子。”
许其琛有些不解,望他眼。
对方手拽拽自己头顶毛线帽,“上次你不是给吃你午饭吗?想还你人情来着……不对,不能这说……就是想给你吃们家饭,也不对……”他越说越不清楚,“表达能力真很差,反正你收下吧,虽然知道你家应该也有,但是,但是……总之你还是尝尝吧。”
“没骗你,你家有人吗?能不能下来趟?”
他声音很清透,穿过模糊喧嚣背景,融在电流里传递到耳边。许其琛也不知道为什,心怦怦怦越跳越快,张口却异常困难。
“不能吗?你家有客人?”
“没有……”喉结不自然地动动,“家没有人,你等下,穿个外套就下去。”
匆匆挂电话,穿着棉拖鞋跑到客厅,拿玄关衣架上挂着件白色长羽绒服套在身上,开门前照照镜子。
铃声再度响起来,吓他跳。
犹豫着将手机再度拿起,依旧是刚才那个名字。
两次话,应该不是打错吧。
咬咬牙,接通电话。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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