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不知道自己是怎走出酒店,就这昏昏沉沉地被他赶出来,上辆车,回到杂志社,路上他眼睛都是酸,被风吹得几乎要流出眼泪。
他有很多话想解释给郁宁听。
比如他真不是不告而别,他得知父亲诊断出胃癌之后,第时间就给他打电话,可直是无法接通,事态紧急,他当天就坐飞机回到中国。整整几个月时间,他作为唯亲人,直在医院照顾自己父亲,没有能力请护工他,几乎整夜合不眼,这场突如其来大病将所有美好东西砸得粉碎。
三个月后,他穿戴整齐,在寂寥葬礼上,沉默着送走形同枯槁父亲。
孑然身南柯回到尼斯,想象过很多可能,他知道郁宁定会很生气,很难过,他几乎想到可能用得上所有讨好话,尽管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无力再待在尼斯,陪在郁宁身边,但是尽管如此,他也想要找到他,跟他道歉,希望他别就这样放弃自己。
表情,郁宁竟然觉得由衷开心。
“记者先生,你为什生气呢?”
他是真很想知道,为什南柯会生气,是觉得不齿吗?
“被你不告而别抛弃至今,都还在保持微笑呢。”
听到不告而别四个字,南柯手抖起来。郁宁只觉得可笑,推开他自己站起来,用法语疏离地下逐客令,“今天采访就到这里吧,累,需要休息。”
所有想象到可能,在得知郁宁家搬走消息之后,都化为乌有。
短短几个月时间,生离死别,南柯失去能够失去切,终于成为个“合格”成年人。
重逢时刻来得太突然,恍惚间才发现已经过去七年。
郁宁不再怯弱,而南柯也没有光芒。
将采访素材交给主编,他拿
“郁宁……”
听到自己曾经名字从他口中念出来,郁宁心脏猛地疼痛起来,他讨厌这种感觉,冷冰冰地转过脸,用中文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听不懂吗?让你滚。”
他不需要解释,因为好像只要南柯说出不告而别理由,他和这个人这多年羁绊立刻就会解除样。他宁愿这痛苦地纠缠着,也不愿意被个迟到七年解释敷衍抹去。
等到南柯离开以后,迟缓神经才终于开始运作,郁宁浑身发冷,打着颤给自己倒满满杯威士忌,直接灌进身体里,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窗外黄浦江,心脏里酸涩涨得快要溢出来。
原来这场高烧根本就没有退去,它只是阴险地潜伏着,等待着伺机而动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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