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添不敢再看，低下头，试着抑制自己不自然
心跳。
那声音太吵闹
，令他慌张、羞耻，不知所措，想要立刻逃离，却又恋恋不舍。
真好，他想，郑寻千对他笑。
“……嗯。”
景添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
“现在，当着大家面，重新判
次，按照标准到底应该怎
打分？”
景添皱皱眉，有些无辜地说道：“
怎知道呀，也就35分水平。”
“你还好意思说！”中年男子被他气笑，“大家样上课，为什你35分？”
景添心想，你自己要问。
他苦着脸，偷偷地往教室靠窗角落看。
“你还扣分扣得很具体嘛，”中年男子抖抖手里纸张，“这里口气扣二十分，理由都不写？”
景添没有理他。
因为靠窗倒数第二排那个男生正在笑。
他在梦里来到个既熟悉又陌生地方。
明亮灯光，整齐排放桌椅，造型古怪实验器材。
所有学生们都安静地坐在座位前，抬着头，向他方向看过来。
他站在讲台前，手足无措。
身旁传来中年男子声音：“你说说看，给郑寻千打32分具体理由是什？”
为什？”
郑寻千没有回答，只是把搂着他手臂收得更紧些。
“知道，你舍不得。”
景添说。
说完，他自顾自地傻笑。
景添偷偷往另侧躲。
与此同时，他视线依旧落在窗边。
郑寻千依旧在笑，表情带上几分无奈，浅浅地摇摇头。
中年男子声音逐渐变得遥远，整个世界开始模糊。
只有郑寻千，他是清晰，是明亮。
郑寻千靠在桌前，单手撑着下巴，微微歪着头，看着他笑。
景添心里原本那多尴尬和后悔，在这刻，全散。
为什那里要扣二十分？因为试卷主人明明笑起来很好看，刚才却直板着脸。
五分扣在小气，五分扣在沉默，还有十分是附加，扣在自己无理取闹。
“是不是全是瞎扣？”
景添眨眨眼，抿紧嘴唇，言不发。
台下有人开始偷笑，还有人交头接耳。
“怎不说话？”那中年男子又问。
景添转过头看他眼，小声说道：“瞎写。”
“还好意思说出来？”中年男子呵斥。
郑寻千依旧不出声，他也不介意。
他还想再说些什。
他为此认真思考，直到所有意识都在温热怀抱中逐渐融化。
额头传来轻柔触感，有人在耳畔对他说晚安。
景添在心里回应，晚安，祝你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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