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江辞月说什、做什,都没有人看见、听见,就像他并不存在于这个世上样。
江辞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折锋下榻,然后微笑着问身边丫鬟:“好像忘记什。绿箩,你说,昨天是不是遇见个重要人?”
丫鬟笑道:“少爷,你昨天都没有出门呢,家中也没有客人到访,哪里能遇见陌生人?倒是今日,你还要出门祭拜老爷和夫人吗?”
“嗯。”段折锋淡淡答道。
——不要去!那是妖怪要害你性命!这个丫鬟也是狐妖!
大雨倾盆而下,淹没江辞月世界。
……
他应该是死。
死在天劫之下,就只有魂飞魄散结局,就连奈何桥都去不到。
可是,江辞月惊愕地发现自己还有意识,甚至还能看、能听,只是失去可供使用肉身。
?
神剑无欺还在静静地等待着他主人。
拔出剑,他举世无敌。
可是他不拔剑。
他不愿飞升。
江辞月声音没有人听见。
他急切地围绕着段折锋,却无论如何都靠近不生灵,只恨自己无能为力,竟然亲眼看着段折锋上轿子。
然后,门帘放下,江辞月又看到,单独人段折锋从坐垫下取出把染血利刃。
“……”段折锋将刀刃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听着外面那只狐妖声音。
他露出个优雅笑容。
他现在像个孤魂野鬼,跟在个少年身后。
那少年眼蒙黑纱,从张锦榻上醒来,露出面容刹那间,就让江辞月如遭雷击——他想起他名字!
段折锋!段折锋!……他怎能忘记这个名字!
江辞月冲向段折锋,他有太多话想说,太多事想做。
可是,段折锋头顶和肩上有三盏火,这火焰阻止江辞月靠近。
死亡不祥之气在心头笼罩,那股焚心之痛令他从没有这样清醒过、痛快过。
“不负他。他在等。”江辞月字句,说得异常清晰——就在这柄神剑面前,“就算获天之罪……也不愿负他。”
说罢,天地间亮起那道无比清晰光芒,似要将他单薄身影深深凿刻在无边黑云之中,从此化为古老传说。
下刻,才是无量雷劫那响彻天地轰鸣声。
神剑无欺光芒,在黑暗中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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