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只好原路返回。
凉亭座椅上靠着个人,两条腿跨开,支棱在地上。白云间走近才发现黄河远睡着。
难怪没对他大喊大叫。黄河远衣服凌乱,头发缕缕地黏在起,薄唇睡觉时候还委屈地嘟着,鼻尖上粘着白色纸巾碎片。像个流浪汉。
白云间觉得有些好笑,安静地坐到黄河远对面,手里提着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轻响。
塑料袋里面装着他刚从医务室配感冒药。
“……哼。”黄河远用力扭头,踏步往前,将青石小路踩得啪啪响。
白云间居然说走就走。黄河远委屈地吸吸鼻子,转念想,白云间头发掉得那厉害,也许时日无多,还是不要计较。
他还能活多久啊。
会不会和妈妈样痛……
山顶有个小亭子,黄河远流着眼泪,进去躲雨。
黄河远背对着白云间擤把鼻涕,颤颤巍巍地吐口气,好赖把眼泪憋回去。
白云间格子伞上次被台风刮散架,随便在超市买把天蓝色节伞,罩在头顶,雨点在上面打出绵密声音,像跳跳糖。
黄河远往前跨大步,离开白云间伞,继续往前走。
“你要去哪里?”白云间跟上来。
黄河远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他不想停。
望着睡歪头黄河远,白云间又不确定要不要给。
他其实是希望黄河远能退学
他存些赌气心思。今天丢人丢大发,教室他是再也不会去,要是黄振华还要他继续读书,他就在这个亭子搭个帐篷,以后就住这里!
这次不管谁来哄,他都不会妥协。
黄河远靠着柱子,在脑海里想象着严辉和校长老头含泪送他出校门画面,心中郁气稍缓,听着鸟鸣和雨声,不知不觉地睡着。
过快半小时,把天蓝色伞从树丛中出现。
自然是白云间。小山坡东边出口和医务室是同个方向,他在路口等黄河远过来,没想到半天也没看见他人。
脑子像火锅,各种各样事情搅在起沸腾。
不该是这样。他无法接受被感冒轻而易举打败自己,无法接受没有把顾海宇揍趴下,更无法接受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白云间喷身可乐。
顾海宇已经很难打,白云间还在背后使阴招,两人狼狈为*,沆瀣气,合起伙来欺负他。
黄河远这想着,眼泪又要冒出来,抬手抹去泪花,恶狠狠地回头,“你别跟着!”
“哦。”白云间应声,居然真不跟,转身就走。就好像跟着他只是逼不得已任务,如蒙大赦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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