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钓,就到中午。有些大爷大叔收杆回家吃饭,有些狂热钓鱼爱好者,拿出小面包啃起来。
白云间钓到三条手指长小鱼,只黑猫凑到水桶边,喵喵直叫。
“不给。”白云间偏头看猫猫眼,淡淡说,“这是鱼。”
猫伸出爪子探进水里,还没碰到鱼就被只手捞起来。那是个穿着灰色运动裤男人,抱着猫摸摸,趴在旁边栏杆上。
他托腮望着河面,似乎在看白云间钓鱼。
“那去钓鱼。”
吃完早饭,白云间洗好碗,拎上小水桶,扛着鱼竿,准备出门。
“等等,你眼镜。”白绣提醒他。
白云间近视百多度,不戴眼镜也能看东西,本来想不戴算,不过既然白绣提醒他,他还是回房间戴上厚重眼镜。
临出门,白绣叫住他,“把刘海放下来。”
国庆节放假第天。
早上六点十分,手机嗡嗡震动,白云间拥着被子坐起身。
他双眼蒙着条黑底白纹眼罩,双手往额头推,这眼罩就变成发带。
发带将厚厚刘海推上去,终于不再挡着大半眼睛。他眼睛是内双,眼皮很薄,他认真看着人时候,显得薄情而犀利。不过大部分时间,白云间都觉得这世界很无聊,眯着眼睛看东西,仿佛条停止思考咸鱼。
洗完脸,白云间没有摘下发带,反倒是用夹子把刘海夹上去。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穿得土,但最讨厌就是刘海,戳眼睛。
总有路人会看他们钓鱼,白云间习惯,并不在意他存在。男人拿出手机发几条微信,突然开口道:“小同学,你看见猫吗?”
白云间转头看他眼,那男人歪头看他,微微笑笑。
“……它长什样。”白云间问。
“……发带也能挡额头。”
“你戴发带太帅。”白绣笑说,“妈妈怕你早恋。”
白云间:“……”
白云间划拉下厚厚刘海,拎着水桶,撑起遮阳伞,顺利混进河边大爷垂钓队伍,毫无违和感地坐在石栏杆上,低头看粼粼水光。
他脑子总是会同时想很多东西,但钓鱼能让他心情平静下来,他喜欢听潺潺水声,喜欢看水面上自己倒影,更喜欢漫长放空过后,钓上鱼瞬间。
走出房间,白绣正坐在桌上吃面条,“面在锅里,还热着。”
“嗯。”
白云间盛碗面,边吃边问,“妈,们出去玩吗?”
“有什好玩,到处都是人。”
其实白云间也就随便问问,他知道白绣不会出门,也不会同意他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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