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瓶中隐隐有嗡鸣之声。
祁垣心中动,心想不就是喝花酒度春宵去吗?真当自己是小孩,不懂这个呢?他心里啧啧出声,又收回目光,认真思索起来,怎把这风流事点到茶里?
砂瓶里水倏然转声,祁垣辨声便知道水沸,沉着地将沸水倒入小铜壶。随后右手提起铜壶,往茶碗中倒水,左手拿着小勺飞速搅动,茶粉瞬间粘稠起来,茶油浮起。
祁垣边冲边搅,小勺子“啪嗒啪嗒”路敲完,放下铜壶,就见第碗茶油层层叠叠晕开,上面竟浮现出几个字。
徐瑨暗暗称奇,早已站到他身后,认真辨认起来。
徐瑨迟疑会儿,缓缓点点头:“只帮你拖延刻钟。那如果不能让道声好呢?”
祁垣认真拱手:“那便答应公子个请求。”
俩人痛快决定,当即便铺纸磨墨,徐瑨大笔挥,写下字据,随后撩袍裾,在旁坐下来。
祁垣知道他这是认真,心想多亏这人喝醉,好像比平时好说话。
他心中大定,溜摆上几个茶碗,随后碾碎茶砖,依次放进些许,又从旁挪过早就备好小炉,架上砂瓶。
露凤眸更是眼波横流,透着醉意。
他心里犯嘀咕,忍不住问:“你喝醉?”
徐瑨摇摇头,只问:“你找是不是有事?”
祁垣拿定主意,点点头,带他块进东屋,又把自己茶具茶饼都摆上去。
徐瑨神色讶然,抬眼不住地看他。
那几个茶碗上字迹依次晕开,有四字,有五字,却个个都十分清楚。
祁
徐瑨挑眉看他:“你会点茶?”
祁垣点头
徐瑨却道:“若是点些山水花草便没什稀罕。不如,你点下今晚干什去?若说有道理,便认输。”
祁垣愣,回头看他眼。
徐瑨平时十分知礼,这会儿却目光不躲不闪,饶有兴趣地跟他对视,脸上红色虽然退下些,双眼依旧水光充盈,薄唇也似涂过口脂样。
祁垣这次不敢耍花枪,往那坐,委委屈屈道:“知道徐公子是个好人。这次真是想去扬州,至于缘由,日后定会跟你说明白。”
徐瑨微微皱眉。
祁垣忙抢在前面,对他道:“知道罗仪跟你是兄弟,你很为难。所以想跟徐公子打个赌,若能让徐公子道声‘好’,公子便帮支开那俩军卒,至于能不能走得掉,就看命,这样如何?”
徐瑨犹豫,抬眼问:“你为何非要去扬州?”
祁垣有苦难言,只得道:“你就说肯不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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