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和点头:“笑读曹娥碑,沉吟黄绢语。这八字字谜,确玄妙。”
杨太傅冷哼声:“又来卖弄,你只说是否知道便罢。怎这多话?”
方成和噎,无奈地摇头笑笑。
“当年魏武帝带军路过曹娥碑下,见这八字,问杨修可知其意,杨修答解,魏武帝苦思不得,行军三十里后才恍然大悟。”杨太傅说到这,神色微微凝重,看向方成和,“为师知道你素有天资,又才高自负,但自古因才见祸者不知凡几,如今朝中局势诡谲,你尚未中举便如此狂傲,就不怕为以后埋下祸根?”
方成和忙道:“学生不敢!”
探头瞥见上面俩字,目露欣喜。祁垣心里也有些激动,他直羡慕别人都有字,甚至想过实在不行就自己取个,但自己不通文墨,怕是取不好。
杨太傅当年也是状元之才,给他字肯定很好听。
他跟方成和对视眼,俩人美滋滋地等着。
杨太傅却没直接给他们,只转头瞥他俩眼,想想问:“说起来端午将近,方成和,你们会稽有位曹娥,你可知道?”
方成和忙躬身回答:“曹娥救父,乃是至孝,学生自幼便听着她故事长大。”
杨太傅冷笑:“你有何不敢?这花石纲遗石和七星砚你都敢截,还有什你不敢做?”
这俩样都是蔡贤心爱之物,方成和竟然能让阮鸿去截来,这可不仅仅是会得罪蔡贤,若是做不好,或许还会得罪阮阁老——这位阁老左右逢源,能到今日位置,也没少跟蔡公公打情送礼。
更何况便是他俩此时不注意方成和,日后方成和入朝为官,
曹娥是东汉上虞人,幼年丧母,与做祭师父亲相依为命。汉安二年五月五日,曹父照例于江上唱歌迎神,却惨遭不测,不得尸骸。曹娥当年十四岁,于江边哭守十七天,最后毅然跳江寻父,最后抱着父亲尸首浮出江面,曹娥亦死。
此事轰动时,上虞县令让弟子邯郸淳为其写碑。邯郸淳虽只十三岁,亦是少年奇才,那篇诔文写不同凡响,以至于文人骚客慕名而去,书法名家相继将其重写,这其中包括便有王羲之等人。
方成和知道老师提起曹娥之事定有其他用意,若是只谈曹娥之孝,或邯郸淳之才,不会此时特意提起。他暗暗思索,没想明白,再看老太傅,果然后者正斜眼瞟他,似乎在看他能不能猜出来。
方成和哭笑不得,干脆认输:“学生愚钝,往老太师明示。”
杨太傅捋着胡子,轻哼声,这才道:“曹娥碑后,有‘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八字,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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