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知道这是徐瑨安排,心中忽就安定下来,弯唇笑。
老头见他低头轻笑,却是猛然怔住,撩起头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祁垣抬头,便被他直勾勾眼神吓跳。
老头见他兔子般跳开,愣下,这才呵
身后有个吏卒喝骂几声,踢他几脚,倒是被那校尉给拦住。
祁垣晕晕乎乎,舌尖咬着口气,等进入大牢之后便体力不支,晕过去。等再次醒来,却只见头顶小窗上漏进点光亮,也看不出时辰。
牢中还有个老头子,满身脏污,正缩在角落里闭目休息,见他醒,踢块饼子过来。
祁垣本来还怕有毒,后来想,姓蔡阴险小人,肯定会先折磨自己番,哪能这痛快让自己死?更何况这是都察院大狱,徐瑨既然想办法没让自己进刑部,多半是为自己安全。
他顾不得许多,拿起饼子咬口。
直不说话左副都御史忙出来打哈哈:“两位大人息怒息怒!都是为查案,不值得,不值得。”
朱俨也道:“确不值。酷暑审案,还要被六品郎中大骂,周御史,咱俩这三品官看来都不值钱啊。”
此话说完,大理寺众人便都笑起来。
周温只得苦笑。
蔡义生咽不下这口气,然而刑部本应是刑部尚书或侍郎过来,刑部尚书称病在家,那左右侍郎又不听他干爹招呼。蔡义生这才想办法取而代之。哪想千算万算,竟吃这官职亏。
那饼子难吃要死,祁垣被噎地眼前黑,幸好老头又递过来个水袋。
“谢谢老伯。”祁垣喝口水,忽然愣。
自己身上枷锁镣铐竟然都没。
那老头已经瘦得皮包骨头,头乱发蓬成鸡窝,见他发愣,竟还笑得出来。
“定是你家人使银子。”老头道,“你才进来,就有人把刑具给你去。”
可他明明记得,干爹跟都察院人打过招呼,这周温向耳聪目明,十分知趣,今日为何活起稀泥?
此时不仅是他,连徐瑨也暗中纳闷起来,不过都察院人不掺和,此事便好办许多。
最后案件仍是不清,周御史建议去搜查物证,蔡郎中这才下令,将祁垣二人压去大牢,择日再审。
刑部和大理寺又为下哪个大狱争番,最后只得折中,去都察院大狱。
祁垣出伯府大门后便口水没喝,在太阳地里跪这许久,不由有些头晕目眩。那校尉头头应该也是刑部人,大约见蔡郎中愤恨不已,回来时候便没敢帮他。祁垣带着手镣脚铐,夹着枷锁,几次差点倒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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