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带着慕从云
被蚀雾海吞噬西境,没有半点生机,只剩下残垣断壁以及游荡怪物。
后来他经由不断推衍,终于在十年前寻到线生机。只是那缕生机十分微弱,他因此离开玄陵四处游历,捡到慕从云。
不过十岁小孩儿缩在破庙里,饿得已经没有力气动弹,只双黝黑眼睛看着人时,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漠然和戒备。
卦象告诉他,那丝生机在也不在眼前孩子身上,他当时堪不破卦象,遂将人带回玄陵,收为亲传弟子,亲自教养。
慕从云与寻常孩子不同,他对身边人或事十分淡漠,戒备心极强,几乎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
他与谢辞风作为护法守在旁,他对推衍窍不通,最后只能由谢辞风承接。
以秘术换眼痛苦非同小可,更何况那双眼睛里还封印着师尊窥见未来。谢辞风不仅每时每刻要承受身体排斥异物痛苦,每每以那双眼睛窥探天机时,还会折损寿元。
他不过百岁便已至无上天境大圆满,本该寿元悠长青春永驻,却因屡屡动用禁术,试图寻得线生机,早早就白头。
自从他将慕从云带回玄陵之后,司空青阳已三令五申不允许他再用禁术,在无妄峰好生休养。谢辞风也答应得好好,近两年大约是休养得不错,白发也少不少。
“自然在诓你,可得比你活得长久。”谢辞风依旧懒洋洋坐在原地。
本着为师为父心,他尝试着领他走出来。
后来他也曾为西境未来,多次推算慕从云命盘,只是大多都没有结果。
慕从云非入世之人,他看不清他未来。
但或许是天道不欲亡西境,就在数年前,他算到慕从云命盘起变化,这种变化皆与个人有关。
变化看不出好坏,但不论是好是坏,总比僵持着看不见去路要好。
在弟子们面前他还得维持师尊威严,但在师兄面前便不必太过讲究。他头青丝披散垂落在地,间或夹杂着少许白发,浅灰色眼眸里星河流转,叫他看起来如同真正仙人般超凡脱俗。
司空青阳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甚至将他缕头发抓住细细分辨,确实看不出什异常,才略微松口气,只是仍然不放心地警告道:“你不可再贸然动用禁术。”
谢辞风敷衍应声,继续道:“不过同你说要顺其自然倒是真。”
他给自己斟盏茶,慢吞吞嗅闻着茶香,缓声道:“那个小徒弟星盘,看不清。他与从云样,皆非入世之人。”
当年他借用师尊眼睛看见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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