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遇到薛恕,或许他结局,便是下个殷慈光吧。
病死皇陵,沉冤难雪。
经年之后,孤坟荒冢,无人来祭。
殷承玉叹口气,挥手斥退身边随从,才将人扶起来:“你是兄弟,不必如此。”
殷慈光陡然抬头看他,白着脸退后步:“你……你怎……”
殷慈光微垂着眼,酝酿许久,方才缓声道:“昨日之事,已是太子殿下宽宏。本不该再来烦扰太子殿下,但……与母妃在宫中生活实在艰难。只能厚颜来求殿下庇护二。”
他声音带着微微哑意,好几次似乎想要咳嗽,都生生忍住。
“知道如此请求有些强人所难,但身体不好,不知道何时便撑不住,独留母妃在深宫里无依无靠,便是死也难阖眼。只能趁着如今还能苟活,厚颜来求太子。”
大约是提起容嫔,他情绪有些激动,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掩着唇低低咳嗽起来。
许久,他才勉强止住咳嗽,白着脸道:“久居深宫,多少也知道些事情,愿为太子殿下差遣。”
俩都如此心机深沉。看来本宫得好好敲打敲打她。”
殷承玉给她斟杯茶,笑道:“母后何必为此动气,不管德妃还是殷承璟,都自有文贵妃去收拾,母亲只看好戏便是。”说着,附到虞皇后耳边,将自己计划说。
虞皇后听完果然展颜。
母子俩叙会儿话,又道用晚膳,殷承玉才出坤宁宫。
正欲回慈庆宫时,郑多宝又来报,说大公主在望山亭,相见他面。
殷承玉未答,只温声道:“玥儿年岁小离不得人,母后整日呆在坤宁宫里也无聊。若是容嫔得空,便常去坐坐,陪母后解解闷。”
殷慈光长
殷承玉没想到他找自己,是为说这番话。
这深宫里,活不下去人可太多。上到不得宠妃嫔,下到伺候主子宫人,哪个不是过着朝不保夕日子?
他不是菩萨,自身尚且难保,如何去渡其他人?
但对上殷慈光哀求眼睛时,他难免动容。
大约是因为上世容嫔和殷慈光遭遇与他太过相似。
没想到殷慈光会再主动来寻自己,殷承玉略微有些诧异,思索瞬后,还是先去望山亭。
殷慈光就候在亭中。
他今日穿身浅蓝色袄裙,未施粉黛,长发简单挽起,身边没有带侍从。
瞧见殷承玉走近,他福身行礼,姿态娴雅。若不是身形过分纤弱,脸上还有病色,当得起句“芙蓉面桃花颜”。
知晓真相殷承玉神色颇有些复杂:“皇长姐寻孤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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