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番高挂，十室九空。
据说这“疙瘩瘟”烈性非常，染病之后药石罔效，十死八九。数口之家，
但染此疫，严重者甚至阖门尽殁。［1］
不过短短半月便在山西各地蔓延开来，以至于生者不敢吊，死者无人收，路无行人。
虽近些年来，大燕各地常有大旱大涝，疫病亦常伴随发生，但从未有哪次如山西
“疙瘩瘟”般蔓延之迅速，死人之众。
薛恕意识到
事情严重性，他沉默片刻，望着夜色中起伏山林，沉声道：“十人随
赶回京师报信，余下四十人，继续前往大同寻找紫垣真人踪迹，若沿途仍然有疫情，立即快马送信回京师。”
“可探听到发生何事？‘
猜测再次被证实，薛恕声音发沉。
他曾见过蝗蝻肆虐过模样，饿殍千里易子而食都是常事，但却绝不是现下这样村落空置，白幡高挂，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情形。
太原府如此行事，说明情形比他预想更为糟糕。
番役喘着气道：”属下没敢靠太近，只隐约听到那些焚烧尸体官兵提到’疙瘩瘟‘，似是爆发某种疫病，不少人都染病死。”
被掀开扔在旁，里头空无物。
天边点残阳欲尽，暮光笼罩整个村落，晚霞似血。
薛恕自村落里出来，便策马回临时驻扎地。
李档头瞧见他回来，苦着脸上前道：“监官，今晚们只能就着干粮充饥。这山里别说野兔野鸡，竟连只鸟雀都没见着，荒凉得很，”
“不是荒凉。”薛恕面色发寒：“是遭灾，人都死绝。”
说完薛恕点
果然是疫病。
薛恕眉眼隐没在夜色里：”可知开始多久？“”从对话里推测，应该有近大半个月。“
然而他们在京师，却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薛恕沉吟不语，又等个时辰，所有外出探查番役便都回来。
回禀说太原府周边县镇情形都与此处差不离。
李档头惊：“但沿途并未见尸体。”
薛恕摇头，点几个人，在地上画简易方位图：“你们快马往这几处去探查。”他着重将太原府城圈出来：“不必进城，也不要惊动州府*员，只在周边打探番便可。”
几人领命四散而去，薛恕远目看着，脸色是前所未有凝重。
半个时辰后，夜色里有马蹄声急响。
先去太原府城探查番役快马飞奔回来，因为太过惊骇，下马时踉跄下才站稳，向薛恕回禀时嗓音还发着颤：“太原城城门紧闭，不许出入。城门外五里处，全是死人堆，只有官兵往来焚烧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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