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锯嘴葫芦。
殷承玉冷嗤声,原是有些不悦,只是想起他不经意流露痛苦时,到底还是心软占上风。
“孤活二十八年,心扑在江山社稷上,从未有过私心。”他大力钳着薛恕下巴,倾身过去,与他靠得极近,语调缓慢而郑重:“不杀你,是孤唯有过私心。”
权倾朝野九千岁,是最大变数。
杀他,可保朝堂安稳,江山稳固。
“孤是染风寒,又不是手断。”
“臣伺候殿下。”
殷承玉与他对视,窥见他眼底执拗,又懒洋洋地靠回去:“罢,给孤盛碗粥。”
因还在病中,厨房准备饭食也以清淡为主。薛恕用小碗盛鸡丝粥,又夹些菜,坐在榻边喂他吃。
殷承玉也不扭捏,要吃什便叫薛恕给他夹。
恕也并不是那任由欺凌漂亮小太监。但这两人之间定有些问题。
只是眼下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她叹口气,斟酌着道:“以色侍人终不长久,你……还得多为殿下办些实事,也为自己留条后路。”
薛恕听出她言外之意,挑挑眉,神色柔软些,道:“姐姐话,记下。”
与应红雪分别后,薛恕便回府衙东院。
可至死,他也没能狠下心肠。
他吃东西极为优雅,颇为赏心悦目。薛恕伺候他用碗鸡丝粥,两碟小菜。见他摇头,才放下碗,拿帕子替他擦嘴。
殷承玉仰着脸任由他服侍,又问:“你便没有什想同孤说?”
薛恕避开他目光,淡声道:“往事不可追,臣只想珍惜当下。”
“你在怕什?”殷承玉自是看出他逃避,他抬手捏着他下巴将他脸转回来,目光直视着他,又重复遍:“你在怕什?”
薛恕抿唇不语。
他大步行至院门口,待要进去时又顿住脚步,有些踟蹰起来。但这踟蹰也没有多久,他很快便平静下来。
左右殿下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人。
他压下心底忐忑,大步走向主屋。
殷承玉还需静养,也见不得冷风,午饭都是下人送到屋子里用。薛恕回来时,下人刚将热腾腾饭菜摆开。
薛恕将人打发出去,见殷承玉欲要披衣下榻,连忙将人按住:“臣伺候殿下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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