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亭正想着要去哪里寻人,门就被推开,季廉声音吵吵嚷嚷地传来:“少爷,少爷,们有晚饭!”
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声音里喜悦。
叶云亭到外间去看,就见他端着两碗热乎乎粥进屋。
“哪来热粥?”叶云亭惊讶。
“自己煮。”季廉放下粥后关上门,才邀功般道:“把整个王府都
叶云亭这杯热水,至少让他觉得,这世上也不全是李踪这般狼心狗肺之人。
李凤岐胸口起伏数息,方才睁开眼。
叶云亭本在观察他状况,此时正好与他目光对上。
男人眼神深沉望向他,带着明显审视。
他愣瞬,很快反应过来,道:“王爷醒?”顿顿,又道:“是叶云亭。”余下话他没有多说,但李凤岐应该也都知晓。
。等好不容易将杯水烤热乎,他手指也烫红片。
叶云亭嘶嘶呼两口气,搓搓烫红手指,才小心地给李凤岐脑后垫个软枕,将温热水喂到他唇边。
暖热水流润过干枯唇,流经干渴食道,最后落进胃里。
李凤岐本来只是想试试他,但等温热水入喉,身体却迫不及待地索取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喝完杯水,忍不住发出声低叹。
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喝过口热水。
李凤岐凝他片刻,见他眼底尽是坦然无畏,还带有丝关切。方才开口道:“多谢。”他嗓音仍旧嘶哑,但比先前如同砂砾碎石摩擦般声音已经好许多。
他态度比先前温和太多,叶云亭愣愣,才摇摇头道:“王爷不必言谢。”
他说完,李凤岐没有应声,又闭上眼睛。
两人时无话,叶云亭见他神色还算平和,再看看外边已经暗下来天色,有些担忧还没回来季廉,就说句:“去外头看看。”便起身离开。
季廉已经出去个下午,眼下天都黑,也该回来。
五天,十天,还是个月?
李踪对他忌惮甚深,自他中毒卧床这个多月里,先是杀王府中忠于他心腹,将他困于王府,又切断上京与北疆之间通讯,让他出事消息传不回北疆,无人支援。
行军对敌时比这更艰苦情形也有,可如此狼狈,却是头回。虽然不至于撑不下去,但说不难受却是假。
身体痛苦尚是其次,更多是被背叛愤怒。若不是此时尚需隐忍,他很想亲自问问李踪,这十余年兄弟情深,可是假?
他替他守边疆,杀权臣,固皇位,最后换来却只有如此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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