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天却做
梦。梦里
他好像走在路上，肩上懒散垂着个双肩包，身旁有人勾着他脖子，约他放学
同去打篮球。
“打什
篮球？”他恍惚听见自己说，“费鞋。游戏还打不打？”
身边人咋呼起来。
“打啊，当然打！”
“指望着
冬哥带们通关呢……”
“怎，”他说，“你还想多看爸爸两眼？”
小人皱着眉头，低声嘟囔几句，寇冬没能听清。但紧接着，叶言之就靠上他面具，手在他脑袋上哄小孩儿样静静拍拍。
寇冬闭着眼，也没有发声。
事实上，他从这样动作中得到极大安慰。
知道这身边还有个人是不希望他留在这里，是站在他这侧——
“只是今天来不及找，”叶言之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不会有人出来。等到明天，傩面会更换。”
就更没办法找到害他们人。
寇冬说：“是人是鬼？”
叶言之答：“自然是鬼。”
寇冬深以为然。
像是什东西在摩挲人皮肤。
它开始晃动。
寇冬跌跌撞撞往前两步，终于离神庙远远，心仍然砰砰直跳。
太近。
他离被彻底留在这里，也只差两步。
这让他不再孤立无援。当他再站在生死边缘时，他拥有真正战友。
*
许是因为这天经历事情太多，寇冬躺在床上时，难得做梦。
他不是常做梦人，最初丧失记忆时，也曾想过会不会在梦中找到些回忆——但很快，这种奢望就被他过于优秀睡眠质量打破。
睡得太好，也是种罪。
这个副本，人根本无需互相残杀，只要答出谜题，便可出去。可鬼不同，鬼目，从头到尾都是明确。
他们想把寇冬留下来。
叶言之少年老成叹口气，说：“早些睡吧。明天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线索。”
寇冬嗯声，钻进被子，仍然戴着他傩面。叶言之也钻进来，靠着他，很是不满地摩挲着傩面具，“它挡住你。”
寇冬心态已经稳，听见这话倒笑起来。
只是他从兑换池里头抽出来第个道具纸人，已经被消耗。
寇冬这才明白道具好处。关键时刻，这简直是多条命。
他回到房间中才缓缓，和叶言之说起门外闪而过人影。
当时逃跑匆忙，寇冬根本没能看清，只看见个衣角。衣角不具备什辨识度，如今大家穿，都是模样白袍子，甚至连身形也相同。
叶言之比他看到多些，还瞥见那人傩面侧面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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