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冬脚步有点儿踌躇，过
几分钟才回答：“对。可是，神也有错。”
他眼前恍然又出现在庙中看见
那
幕。万众拜服，信众芸芸。
叶言之像是马上就能发火。
“他有什
错？——他半点错都没有！”
寇冬不说话，就把他捧在手上，笑吟吟地看着他。小人逐渐被他这样目光看得不自在，青年那眼神好像穿透傩面，把他看几乎融化。
“不。”
他回答。
“
们——从未见过。”
从秦僮家里出去后，寇冬出会儿神。
叶言之说：“这其实是个好消息。”
寇冬想想，问他个问题。
“除神庙，你们村中还有没有人点檀香？”
秦僮摇摇头，低声道：“那是专供他使用。——们都怕他。”
自然不会有人在家中用檀香。
寇冬神情像是若有所思，几分钟后才道：“再问你最后个问题。”
。”
“这样，还不如死。”
可他们连死也不能，日渐日地在这里苟且着生存，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被称为什。
寇冬沉默半晌，问：“所以，你们不会和外乡人搭话？”
“对。”秦僮痛苦地大力揉着自己脸，“也是因为，神明不允许们和他们说话。”
他瓮声瓮气地说：“
确，如今知晓鬼到底从何而来，他们猜出队伍中到底有几个鬼也就不难。只需要排查下村中人口，再和那灯上数目相对应，还没能化成村民自然就是这次游戏里鬼。
寇冬：“对。可总觉得，不能就这走。”
叶言之说：“不走？”
他重新端起手臂，模样看起来老大不高兴，冷冷道：“难不成还救他们？他们就是自找。”
他对这些村民没有半点好感，在知道这段往事后便愈发厌恶，“没有良心。”
秦僮苦笑，“你已经都知道。”
他也没什好说。
“不是这些，”寇冬道，“——在旧神还在时候，你们有没有人见过新神？”
这个问题，让叶言之也把抱着手臂放下去，牢牢盯着秦僮眼睛。
秦僮有些出神。他缓慢地搜索着自己回忆，迟疑会儿，终于摇摇头。
那些傩面里，不知哪个，便是这村中人血脉至亲。
如今那些血脉至亲，全都是青面獠牙鬼。必须在这里吃掉无辜外乡人，才能重新回到他们身边。
这事既荒诞又残忍，秦僮至今想来，仍觉得这像是场噩梦。
好像觉醒来，他们还能在神庙中看到端坐于上、执花轻笑神。
他将头彻底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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