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支书闻言回头看他眼,浑浊眼珠半天没转。
薛蒙被他看得有些不得劲,干笑声。
黄支书收回目光,怪异地笑声:“村里这套习俗兴好多年,胡乱改,怕是会惹怒祖先,要死人。”
薛蒙知道有些村子很忌讳火葬,便不再提这茬,换个话题缓解尴尬僵硬气氛:“昨天晓榆说黄阿婆田里肥还没下
薛蒙充分发挥话痨本色,显然已经忘记来之前恐惧,和黄支书你言语聊得投兴。
姜婪跟在他们旁边,目光扫过栋栋老旧房屋。
大约是天气不好,又没开灯,这些房子就显得黑洞洞。姜婪淡淡移开目光,又去看前面办丧事户人家。
村里没见什人,便是因为村民们都聚在办丧事这户人家屋前。
眼望去,男人多,女人少,且大多是些四五十岁中年人,年轻人和小孩只有那屈指可数几个。
婪和薛蒙在路上吃面包,自然连忙推拒,说自己吃过。
三水村实在是肉眼可见贫困,就是他们没吃早餐,也不好意思让村支书破费给他们准备早餐。
见他们确实不是客气,黄支书也不再劝说,先带着他们在村里转圈,大致解下情况。
三水村住户不多,姜婪数下,也就三十多户人家,跟资料上显示四十五户有些出入。好些房子都空置落灰,没有人住。
姜婪心里疑惑,就多问句:“这些空房主人是都离开村子吗?”
他们分成两列站在主人家大门两侧,堂屋中间则放着口黑色棺材,棺材前方,跪着对中年夫妻。正在朝棺材磕头。
气氛十分庄重。
磕完头,那对中年夫妻互相搀扶着起来,颤着声音说声:“起灵!”
便有四个等在旁健壮汉子人角抬起棺木往村子北边树林去下葬。
姜婪和薛蒙在旁观礼,薛蒙跟黄支书已经聊熟,口个叔叫着:“咱们村里还兴土葬啊?现在国家都倡导火葬,环保。”
“是啊,都走喽。”黄支书看看那些空置房子,面上越发沧桑。
“就剩下们这些半截身子入土,守在村子里等死。”
薛蒙跟外公亲近,最听不得老人说这些话,连忙道:“您可别说这些丧气话,等以后村子里修路,通自来水,日子就好过。”
黄支书呵呵笑声,粗糙手掌搓搓,说:“是啊。”
“们这趟来就是给扶贫办同志来打个头阵,先解下大伙难处和想法,等后面扶贫办同志来,会尽量给大家解决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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