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舍不得这些天好吃好穿,是舍不得那种暖洋洋温暖感觉。这是他从前很少得到,于是便万分眷恋。
他没抱太多期望地垂头等着姜婪答案。
姜婪也果然说:“不作数。”
他眼睫颤,有种果然如此释然。规矩搁在膝盖上手指下意识蜷蜷,江迟艰涩地说:“医药费会——”
“打算跟局里正式收养你,你愿意吗?”
良久,姜婪听见他说:“奶奶不在,们合同……还作数吗?”
当初姜婪说服他将李阿婆送去医院治疗时便说过,李阿婆治疗费他出,而江迟则给狻猊椒图当玩伴,兼承包家里家务。
但实际上,这些日子住在姜婪家,除陪玩,江迟并没有太多机会做家务。
刚开始是他不懂,没想过怎会有天上掉馅饼好事,以为签合同就算数。但在姜婪家住个星期,他接触到许多从前无法接触东西,他像块海绵,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外面讯息。吸收越多,他就越明白,当时姜婪说话多半是哄他。
之前奶奶要住院治病,他还能厚着脸皮假装不知道。
沉静,默然望着他。
姜婪几人朝墓碑鞠躬,祭奠完毕之后,才离开墓园。
回去路上,江迟和椒图坐在后座,狻猊在坐他们俩中间,坐姿歪歪扭扭,会在这个身上靠靠,会儿在那个身上躺躺。
江迟微垂着头,垂下发丝在脸上投映出小片阴影,叫人看不分明表情。
狻猊还以为他哭鼻子,连忙扭着头去看他,尾巴有点不知所措地摆摆:“你别哭啊。”
姜婪和
但现在奶奶已经走,后事也有妥善安排。江迟才终于问出直藏在心里话。
还没说出口时他紧张万分,但真正说出来后,他便平静。
他都打算好,如果合同不算数,他就回以前小棚子去。
江迟下意识摩挲着藏在腰间小布袋,那里面是放着是他给奶奶治病攒两百多块钱,之前没有用上,省着点用,应该也够支撑阵子。到时候再想办法找点事情做,把这段时间花钱还给姜婪。
只是想到要离开,内心深处便泛起丝丝缕缕不舍。
椒图闻言也关切地转过头看他。
“没哭。”江迟抬起头,眼眶虽然还残留着浅浅红,却并没有流眼泪。
他尝试着扯动嘴角,露出个明显生涩笑容。
这是他第次笑。
大约是太少做出这样表情,这笑容转瞬即逝,江迟很快又恢复平日里习惯性面无表情,只是浓密眼睫朝下垂着,似乎在酝酿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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