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果然跟想象中样粗糙,掌心茧子磨蹭着皮肤,刺刺痒痒,但也有种被包裹着踏实安稳感。
萧止戈感受到手心柔软,深不可测眼底划过道异芒,眉宇间阴鸷散几分,冷硬唇微不可察弯出浅浅弧度。
两人相携走到正厅才松开手,改为握住红绸两端,
司礼太监用尖而细声音高声唱礼,“拜天地——”
两人并肩而立,根红绸连着彼此,在唱礼声中弯下腰……
说还曾触怒夫子,被从族学中赶出来。
宾客们嘴上惋惜着,脸上却带着兴致盎然表情,看着蒙着大红盖头安长卿被喜婆扶下轿子。
安长卿被蒙着头,只能看清脚下方寸之地,昏涨头脑这时已经清晰些,身体疲软也消散。如今他只有满腹疑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喜婆将自己扶下来。
堪堪站稳,面前便伸过来只骨骼分明手掌。指节略粗大,指腹和虎口处布满老茧,看便是拿惯刀枪手。再往上是截大红滚金边喜服宽袖,至于其他,却因为红盖头遮挡视线,看不到。
——这是萧止戈手。
安长卿心脏怦怦跳起来,他记起来,当年大婚时候,也曾有这样只手伸向他。只是他那时候满腹不甘和对未来恐惧。对萧止戈敢怒不敢言,以沉默拒绝他伸过来手。
甚至都没有好好看看这只饱经风霜手掌。
轻轻抿抿唇,安长卿又想起他死后那些年,在栖梧宫独自饮酒、满目苍凉却又沉默不语帝王。
日子总是人过出来。当年他选最艰难那条路,伤己伤人。如今虽然不知道为何又回到大婚这日,安长卿却想试试另条路。
在那只手收回去之前,安长卿缓慢又坚定地握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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