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卿低笑:“谈不上利用,大家目的一致罢了。余姨娘平白被下毒,堂哥无辜枉死……总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孙氏这回却不说话了。
安长卿又道了一句“王大夫一家就住在同运胡同里”,便错身从她身侧走了过去。
从安府大门出来时,安长卿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娘亲和妹妹,笑道:“总算不用再在这个鬼地方受人磋磨了,以后我养你们。”
余氏愣愣看向他,眼眶微微发红,手指拂过他的眉眼,哑声道:“喏喏受苦了。”
的婚期,她要留在家中备嫁,此时随姨娘去庄子上养病,成什么体统?”
安长卿自然不同意他的理由,备嫁?这婚事能不能成还两说呢。他可不想把单纯柔弱的妹妹独自留在这吃人的相府里头。
“备嫁也不急于一时。钰儿与姨娘同吃同住,这真凶尚未捉到,姨娘去了庄子上只留她一人,万一出了意外……”安长卿微微垂了眼,缓缓道:“要不然还是请大理寺卿来查,捉到了真凶,才叫人安心。”
安知恪头一回被人算计逼迫到如此境地,算计他的人还是他从前懒得瞧一眼的庶子。他恶狠狠瞪着安长卿,仿佛眼前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仇人一般,一字一顿说道:“让她去便是!”
“多谢相国。”安长卿终于露出个真心的笑容:“府里事多,今日我便先将人接到庄子上去了。”
昔日天真柔软的儿子,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成长成了可以为她们遮风挡雨的大树。
“不苦。”安长卿用力眨眨眼,将鼻腔酸涩压下去,努力笑着道:“上车吧,先回王府,之后我再挑个适合养病的庄子,娘和妹妹去住一阵。”
虽然他更想和娘亲妹妹在一起,但是想想两人总住在王府里多少要招人闲话……而且还有忠勇侯府那一摊子事,还不如让她们躲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余氏和安娴钰先上了马车,安长卿正要进去,却发现有些挤了。今日乘的是辆
话落,朝众人微微点头,才在铁虎和赵石的护卫下,带着余姨娘和安娴钰出了花厅。
走到花厅门口时,安长卿瞥到一道人影,停下脚步叫道:“二婶。”
孙氏此刻已经收拾体面,神情看着也还正常,她方才并不在厅里,但现在出现在这里,多半已经知道了里面发生的事情。
安长卿正想着怎么用上这个“后手”呢,人就自己送上了门,他勾了勾唇角,在擦身而过时,低声道:“德仁堂是母亲娘家的铺子,这事您知道吗?”
孙氏恨恨看着他:“知道又如何?你休想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