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丫鬟不知道什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下去,此时房中只有安知恪,安长卿和萧止戈三人。安长卿从前单知道他寡廉鲜耻唯利是图,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颠倒黑白演技。
若不是娘亲早就将早年恩怨告诉他,安长卿说不得还真会心软。
他凝视着病榻之上安知恪,嘴唇动动,轻声道:“安丞相这番话倒是点没说错……”
安知恪眼神微动,以为他被自己打动,只是没等他高兴,就听安长卿继续说道:“你于,有生恩却无养恩,明知们母子被欺凌戕害亦视而不见,确实不配为人父。安丞相此时又以何立场来要求原谅?”
番话直白而尖锐,将安知恪示弱营造假象彻底戳破。
得知安长卿要回趟安家,萧止戈思来想去都觉得不放心,最后还是跟着起去。
安长端没想到这尊煞神也会跟着,时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暗喜。虽不明白萧止戈此举含义,但是北战王与北战王妃同回安府,对于如今安家来说,不失为件好事。
三人各怀心思地到安府门前。
老太君领着李氏还有干人等在门口相迎。安知恪装病倒是装得像模像样,此时已经下不来床,便没有出现。
安长卿客套地与她们寒暄几句,便提出要去看安知恪。
“血浓于水,你便是再
安知恪卧床养病,李氏便带他们去正院之中。安知恪虽是装病,但是这些日子处境艰难,他心里焦急,脸色倒是真带几分病容。看见安长卿和萧止戈来,虽脸虚弱,却还是挣扎着要起来行礼。
若是换做旁人,看他这副病容,或许就要心生不忍,免礼数。安知恪有台阶下,彼此之间也就能顺畅地沟通下去。
但偏偏安长卿与萧止戈二人跟瞎子似,仿佛没瞧见他病容,硬生生杵在原地等安知恪行礼。等他被丫鬟服侍着站起来,安长卿才慢吞吞出声:“相爷不必多礼,既在病中,就不要劳累。”
安知恪脸色青青白白,被丫鬟搀扶着躺到床上,苦涩道:“知道你恨,这也是应当。后来你们母子相继离开,才恍然觉得后悔。年轻时性情太过刚烈,与你娘亲生嫌隙,谁也不肯低头。心里有怨,竟然迁怒你和钰儿……”
他说着又以拳抵唇,低低地咳嗽几声,面容憔悴神色诚挚:“……这本是错,身为人父,却没有尽到责任。你们怪也是应当。只是如今年纪越大,又大病场,对往事也越发后悔。才厚着脸皮叫长端去寻你,盼着你哪日消心中怨气,能、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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