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跪
下来，丝毫没顾及自己被尘土弄脏
衣服，认认真真磕三下。顾黎站在
旁看着他，神色微微有些变化。
这还是杜云停头次瞧见男人脸上出现这种像是脆弱神情，在杜云停认识顾先生这
多年里，男人好像直都是冷静自持、淡定从容代表，这样表情，好像与这个人半点也不沾边。等这会儿杜云停亲眼看见，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直待在神坛上，也有像平常人样难过时候。
杜云停心脏都瑟缩起来，手握住男人手。
他在心里说：【二十八，
好心疼顾先生啊……】
7777：【……你可以选择陪他种地。】
后头忽然传来沙沙脚步声，因为地上树叶多，踩着尤为明显，想隐藏踪迹都没法隐藏。顾黎回头，就看见小外甥从那边走过来，白白鞋上都沾不少泥，这路走着费劲，还有点气喘吁吁。
顾黎眉梢平平，“怎过来？”
“想看看舅舅。”
杜云停跳过最后丛有点扎人杂草，走近点。他到坟前，和顾黎并肩站着，看顾黎把酒泼洒到坟头上。
半晌后，顾黎跪下磕几个头，这才看向小外甥。
陈老爷子不知道什时候过来，拄着拐杖也道，“像那种缉毒警，就怕那些人起坏心，人死都不放过。哪儿能埋在那种地方？”
否则，死之后也可能会被人刨尸，再受通屈辱。
死已经是为国捐躯，又何必之后再遭这种罪？
杜云停沉默会儿，问：“妈，真正墓地在哪儿？”
顾黎拨开脚边杂草。这座不怎高山离陈家老宅并不远，因为只是个小丘陵，也没经过什开发，甚至找不出条像样路。他踩过瑟瑟作响草叶，熟门熟路往山背面去。
萝卜种进去那种种。
杜云停闻言
“走吧。”
杜云停不走，“也该磕头。”
男人终于有点平常模样，伸手去拉他。杜云停相当固执，在地上动不动，愣是没让顾黎把他拉起来。
顾黎好似无奈，叹息着说：“你磕什？”
“怎不该磕？”杜云停说，“和舅舅是样，这也是家人。”
就在那边树荫下，有座孤零零坟，没有碑。顾黎把上面掉落树叶拨弄下来，从袋子中掏出香。
他今天带打火机，火星在空中冒出头，把几根香都点燃，随后被男人工工整整插在坟头。
“这次带好酒。伯父说，你喜欢喝这种。”
他在两个杯中倒大半杯，酒杯碰碰。
“过年，多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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