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停还在跟毛线做斗争，“嗯？”
“哥哥。”商陆
声音很轻，“明天，老师想让你去
趟。”
杜云停织东西手停
。他抬起头，神色有点儿诧异。
顾先生……
居然会被老师请家长？
儿把剪子拿出来。”
商陆明白，这是要给哥哥剪毛。他心里头倏忽冒出来些欢喜，在吃完饭后，立刻去洗手，将柜子里小剪刀拿出来，铺块布在膝盖上。没会儿，个雪白兔球踮起来两条几乎分辨不出来后腿，跃跃到他身上，乖巧地在他腿上蹲着，埋下头。
他比之前更蓬松，好像大个儿蒲公英，又像捧轻轻软软奶油球。虽然形态看着大且圆润，但落在商陆腿上时，基本没有什
重量，轻飘飘，如同片落上来叶子。狼崽子手浸透在他丰厚浓密毛里，就跟陷入海洋里样，要是放两只蚂蚁到他身上，跟隔着高山大海也没什区别。
杜云停爱干净，浑身毛都白，半点儿灰尘都见不着。商陆拿着小剪子，小心地在这团毛里确定脑袋位置，这才捧着只垂下来白耳朵开始剪。剪刀声咔嚓咔嚓，渐渐有细密毛掉下来，耳廓被狼崽子修圆润极，商陆把他毛耳朵微微翻过来，将里头那层浅粉绒毛也修修。
兔尾巴修剪成浑圆团，在后头翘着。杜云停又伸出自己条腿，爪子搭在狼崽子掌心里，被商陆揉把爪子尖。
小孩活像是做天大错事，这会儿坐立不安，看都不怎敢看他。目光飘过来飘过去，就是不往他身上落。杜怂怂看他那情态，心里头简直化成滩水，立马道：“没事，明天
过去。”
商陆看上去并没被他这句话安慰到，反而愈发忐忑不安。平常
等布上绒毛落厚厚层，杜云停才勉强显出形状，俨然是只浑圆垂耳兔。它后腿使劲儿在布上蹬蹬，将身上碎毛像雪样抖落下来，这才心满意足，要从商陆膝盖上蹦走。
狼崽子手托住他白肚皮，没让他走，又从头到脚盘几遍。待把毛梳理整整齐齐，这才放手。
杜云停把自己毛都收集起来，预备着回头找家店，给小孩再纺点儿线，织点儿围巾啊手套啊帽子啊什。按他这个毛量，用不两年，毛衣都能给商陆凑出来。
纯兔毛，暖和又轻，铁定好用。
玻璃瓶子里已经积攒满满瓶，有小团还没用完兔毛线放在边，被杜云停拿过来，翻飞十指继续织。商陆将腿上毛巾收起来，踌躇半晌，低声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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