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辈子看起来勇往直前,副粉身碎骨浑不怕样子,其实内里是个掩耳盗铃胆小鬼。他爱并没有那无私,他也渴望得到回馈,只是方法愚蠢得可笑,通过自蒙蔽,自欺骗来得到安慰,给自己筑建起座虚无缥缈海市蜃楼。
周遭人大约也是看他可悲,或者认为他无药可救,从来不屑给他正面打击。所以当真相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时,才会残忍到让他本就不堪击那层薄薄希望顷刻间灰飞烟灭。
纪之楠双手揪住被子,又松开,沉下口气道:“昨天,谢谢你。”
秦魏宇等半天就等来这句,错愕瞬,随后道:“没关系,应该。”
“你昨天说……”纪之楠刚起个头,秦魏宇放在桌上手机就震动起来。
发:“早餐马上送到,再等下。”
大约五分钟,早点和小桌板起被送过来,热乎乎包子、粥和小菜摆开,烟火气扑面而来,纪之楠这才有点真实感。
他拿起勺子喝两口粥,被身边人黏在他身上视线弄得浑身发毛,试探道:“你……你也吃啊?”
“好。”秦魏宇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侧身坐在床边,拆副新餐具,慢条斯理地吃。
胃里有食物,迟钝大脑渐渐开始运转,纪之楠边吃边回顾昨天晚上事,越想越胆战心惊。
他拍拍纪之楠手背说“等下”,然后站起来拿起手机,在窗边接听。
纪之楠悬着心又扑通声落回去,紧绷肩背也松弛下来,仿佛这个电话救他于水火之中。
房间面积不大,又只有间,秦魏宇这次没有躲到卫生间接电话,声音更是清楚明晰。
“没事,让他折腾……华晟那边现在不重要……嗯,盯紧点……有事再联系。”
寥寥几句便结束,纪之楠听到“华晟”这个名字无端地有点紧张,印象中好像是秦氏
信息量何止是大,简直是突破天际。
被打乱顺序记忆碎片块块重组,他自动忽略些模糊不清部分,挑拣到最后,只剩“来找你”这句话清晰地刻在脑子里。
早晨向来没什胃口,纪之楠放下勺子同时,秦魏宇贴心地拿纸巾递过来,然后主动收拾桌子,把小桌板移开。
洗完手再次坐回床边,非常自然地捏捏纪之楠放在外面手,摸到他手心里有汗,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低些。
纪之楠在吃饭过程中已经在脑中整理过遍,然而现在又成团乱麻。他察觉到秦魏宇在等他问,说不定已经准备好如何应对,可他仍旧觉得开口异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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