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早年尚文,祖上几代都是读书人,算上旁支当过大学教授都能数出好几个。
许是教书育人积下福泽,后来经商路顺畅。因而孟家至此虽弃文从商,到底保留些文人雅气,屋里随处都可看到古文字画,家里藏书典籍更是多到需要专辟个房间摆放。
孟母昨日出院,今日瞧着气色尚可,席间笑语晏晏,气氛和睦。
说起席与风小时候总往这里跑,孟母笑道:“们家那些书呀
“是吗?”他敷衍着,“那你不如努努力,做出成绩堵他嘴。”
“嗐,说起来简单,要是有哥你半能力,也不至于……”席望尘说着就开始挤眉弄眼,明示道,“和荣盛那个项目,要不哥你回来帮帮?盈利咱俩对半分。”
就差把“试探”两个字写在脸上。
席与风便配合地思考下,说:“你让考虑考虑。本来这事不该应,但是最近手头紧,能赚笔是笔。”
到孟家,将这对话删繁就简说给孟潮听,孟潮笑得直拍大腿:“你这谎编得未免离谱,谁不知道你小席总手握百分之二十原始股,加上你母亲留下,怕是有三成以上吧?怎会缺钱花?”
医院熟人帮忙打点。
听说席与风要去孟家,席成礼点头道:“那就去吧,家可以改天再回。”
至少确定席与风仍与孟家有往来,大可不必担心两家关系。
结束天工作,乘电梯下楼,席与风在地下停车场碰到席望尘。
显是特地等在这里,席望尘快步到席与风身侧,跟他块儿走:“哥,你真是个好人。”
“谁不知道最近包个人?”席与风说。
对此很有经验孟潮立刻懂:“也是,养人这事相当烧钱,尤其是连养带捧。”
眼前没来由地浮现那道沉入夜色背影,以及那人“不识抬举”连番质问,席与风用食指轻触烟身,将烟灰弹入烟灰缸。
然后没来由地笑声。
纨绔间对话自是没带到饭桌上。
席与风瞥他眼。
“今天爸竟然没骂,就知道,哥你肯定没在他跟前讲坏话。”席望尘嬉皮笑脸地说。
席与风问:“为什要讲你坏话?”
“就拉垫背呗,爸那个人,当辈子领导,每天不找个人骂骂就难受。”说到这个,席望尘垮脸,“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家这些日子,被骂得有多惨。”
席与风确实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这弟弟嘴巴没把门,话里话外总是几分玩笑几分算计,但囿于不够用智商,使出手段实在不怎高明,席与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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