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度秋看见柏朝口袋中手悄悄动下,结束录音,抽出手,暗暗对他比个ok手势,用口型对他说:谢谢。
虞度秋知道即便自己不问,柏朝也定有办法让裴鸣不打自招。裴鸣为自己利益死守父亲秘密,柏志明更不会主动泄露自己罪行,唯切入点,便是在裴鸣自认安全、得意忘形之际,套出他话来。
小畜生忍辱负重那多年,恐怕就是为等待这个时机。
但既然如此想置柏志明等人于死地,以他疯性,应该有更快速高效方式,比如……使用某些见不得光手段。
可柏朝不知道为何选择最
中作梗。当时黄汉翔不敢看柏朝原因也明——他估计知道柏朝与裴鸣关系密切,担心柏朝认出自己汇报给裴鸣,惹来不必要麻烦。
也不知道该说裴鸣聪明还是愚蠢,自以为是黄雀,其实是只螳螂,被人设计栽赃还浑然不觉,在这儿洋洋得意地自述自己“足智多谋”。
虞度秋心中为他默哀,面上显出副失败者颓丧,眼眸无光:“你到底……为什要这做?”
裴鸣惋惜地叹气:“也不想这做,可不这做,这些年好不容易挽救回来事业和地位,又要跌至谷底。能怎办呢?”
“为什会跌落谷底?项目和你有什关系?”虞度秋故意问,同时迅速瞥眼后方——柏朝正凝神倾听,口袋中手表应该已经在录音。柏志明盯着裴鸣背影,阴鸷眼神深不见底,暂时没有出手迹象。
裴鸣沉浸在自己不幸中,丝毫未察觉这看似尽在掌控局面实则危机四伏,也未察觉面前人问这问题是为套他话,已经完全把虞度秋当成个将死之人,对死人自然不用隐瞒什:“原本关系不大,只是不想看你又次创造奇迹罢,但你却公开说,你用二十年前岑小姐数据,想证明她当初研究没有问题,那跟关系可就大。”
裴鸣无可奈何地苦笑:“爸进去那多年,以前造下孽居然还要来给他赎罪……可谁让他是亲爹呢,他要是成杀人犯,前途就彻底完。”
柏志明忍不住出声:“裴总,没必要跟这小子说这多,您父亲说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裴鸣头也不回地怒斥:“你闭嘴!别以为不知道,岑婉家四口就是你杀,坠崖时候还没死透,是你点燃油箱引发爆炸烧死他们。说到底,是在给你收拾烂摊子!”
柏志明憋红脸,阴沉地说:“是您父亲命令,只是奉命执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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