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度秋。”
这个肉麻称呼在他们之间从未出现过,虞度秋忍俊不禁,注意力被吸引回来,视线重新回到面前男人脸上,蓦地怔——柏朝根本没有看着信纸,而是看着他说。
这是段熟记于心脱稿发言。
他突然意识到,柏朝或许不是出于无奈才充当自己发言人,是认真地想对他说接下来这些话。
虞度秋立刻站直,回以同样专注神色,将其他所有事抛之脑后。
柏朝突然对赵斐华打个手势,让他把话筒递过去。
这个举动显然不在计划内,赵斐华和虞度秋皆是愣。
柏朝拿过话筒,拍两下,然后抵在唇边,开口:“家人与分开很长时间,最近刚刚团聚,对和度秋都不解。与他们商量之后,打算自己来说这段祝福,请大家见谅。”
虞度秋惊讶:“怎不提前告诉?去掉这个环节就行。”
自己代表自己家人发言,给自己送上祝福,这样场面落在别人眼中,或许会觉得可怜,连个祝福家人都没有。柏朝若是不想,他完全可以避免这段尴尬。
是虞友海出面,赵斐华恭敬地将话筒转交给他。
纪凛抬起手表看眼,十点五十,还差十分钟。
他抬头望向天空,似乎隐约听见远方传来嗡嗡声。
穆浩也随他抬头,问:“小纪,看什呢?”
“啊,会儿你就知道。”纪凛记得虞度秋叮嘱,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威胁:
花几百万准备惊喜错过良机也无所谓,没有任何事比眼前这件事更重要。
柏朝看着他,乌黑眼睛里映着天空倒映下来光晕,整个世界
“没关系,想说。”柏朝手伸入怀中,从西装内兜里取出张信纸。
虞度秋与他面对面站着,瞥见上边端正字迹,和洋洋洒洒篇幅。
虞度秋心里紧,迅速望眼天边。
要是十分钟内说不完,时机可就不对啊……
他正苦恼着,柏朝已经完全展开信纸,举起话筒,开始发言:
“你要是敢提前透露给任何人,绝对不让穆浩好过。”
虞度秋是懂威胁,知道他软肋在哪儿。不过其实即便不威胁,他也不会说出去。
这样惊喜或许生只有次,谁忍心破坏呢。
虞友海简单祝福自己两个孩子,聊都是美好未来,略过过去二十年间种种磨难,想来也是和孙子条心,不想让柏朝再回想起任何不愉快。
他发完言,赵斐华接回话筒,接着主持:“接下来有请柏朝家人……诶?啊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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