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谌力道把握恰当,被捏着下巴并不疼。然而不知为何,看见尹谌隐忍面容,唐柊心也跟着揪起来。
这是他最不想面对场景,可惜藏这久,这些丑恶真相还是,ba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想说,为什要说?”唐柊喉咙发紧,像被逼得没办法给出回答,“是自己愿意,能承担,也不觉得辛苦,说出来除让你生气让你难过,还能怎样?”
在他说话同时,尹谌瞳孔中似有压抑多时东西冲开桎梏倾泻而出,除却痛苦,更多是悔恨。恨自己当时没有多问两句,恨自己当时给予看似坚固实际上戳就破浅薄信任。
干咽口空气,平复错乱呼吸,唐柊声音仍是哑:“对,就是怕你不信。那种事、那种龌龊事,怎说得出口?以为、以为熬过去就没事,不会再有更难过关,只是想……想跟你在起而已。”
时间非但没能打磨掉分毫思念,反而如同细雪,在心底堆起厚厚层,寒冰不化,雪就越积越深。
每当翻看日历,数着分开时间已经远远超过在起日子,封锁回忆玻璃窗却好像每天都有人擦拭,那些或甜蜜或苦涩画面始终那近、那清晰。
清晨落满阳光操场,飘着钢琴声音乐教室,隔着几条走道传到手里小纸条,傍晚彩灯闪耀旋转木马,盛夏时节拂面而过风,甜腻冰淇淋和糖葫芦,还有偎在炙热怀抱中仰面承受亲吻……
每桩每件都是他珍宝,他心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掰成片片,切成帧帧,在心里每个角落备份储藏,想念时候拿出来看看,就不会疼,也不会害怕。
好在尹谌给回忆足够多,他也不贪心,这些够他支撑很久,说不定比他自己猜想还要久。
就是这样个简单愿望,他为此付出巨大代价,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让尹谌心如刀割,血流如注。
胳膊顺着被角伸出来,纤长手指触在尹谌脸上,唐柊为这温暖触感而踏实。
他轻而缓慢说:“为什要告诉你呢?”
琥珀色瞳孔里闪过簇暗光,尹谌说:“你怕不相信你。”
不掺杂疑问陈述句令唐柊有些慌乱,他别开目光:“不是,只是觉得没必要……”
话音未落,身体被突然翻坐起来人压在下方。尹谌左手支在他身侧,右手捏着他下巴强制他与自己对视,像是怕他又找借口轻飘飘地语带过,压着嗓音字顿地问:“你不说,凭什觉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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