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满险些被唬住,愣怔片刻,道:“昨日袭击陆郎不是什小厮,分明就是陆钺。”
太夫人也愣,神色僵硬瞬,俄而又松弛下来。
“那会儿天都黑透,定是你看错。”她微笑着说,“钺儿那孩子,看着他长大,他是有点小心眼,不过谋害兄长这等大逆不道事,是断断做不出来。”
这晚,陆戟未归,虞小满又做个稀奇古怪梦。
梦里有陆钺,有冯曼莹,甚至有太夫人和陆老爷。他们四人站成排,冷着面容阔步向前,而虞小满自己则被逼得步步后退,还摔个跟头。
坐在床上,扯笑容道:“满脑子都是启之,这地方可还有老太婆容身之处?”
搬凳子请太夫人坐在床边,虞小满被仔细盘问身体状况。听虞桃说太医确诊那刀扎得不深,未伤及脏器,太夫人松口气,念叨几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又拉虞小满手,心疼地左揉右捏,佯装责怪:“你这孩子怎这傻,遇到危险不赶紧跑?”
虞小满理所当然地说:“要是跑,陆郎怎办?”
太夫人听泪水涟涟,拍着虞小满手夸他好孩子,听闻他昏迷虚弱是因为失血过多,忙叫身边丫鬟去把自己房里藏许多年山参拿来,熬给孙媳妇补身。
“苦你孩子,要是想吃什,尽管吩咐下人去做,叫厨房这阵子别歇,随时待命。”
醒来时万籁俱寂,虞小满忍着伤口疼痛咬牙强撑起身体。
从虞桃处得知已是寅时,瞧着空空如也另外半张床,和窗外迷蒙夜色,虞小满心也空落落,仿佛被挖去块,兀自透着自轩窗吹进阵阵凉风。
之后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陆戟都没回来。
虞小满伤在躯干,活动哪个部位都避不开那处,无法下床行走,更没法四处打听什。
那日太夫人说他看
虞小满被这团宠阵仗弄得飘飘然,客气推说不必,心里却是乐开花。
——保护陆戟不说,还享受如此待遇,这刀挨得真值。
又聊阵,虞小满想起险些被他忽略肇事凶手:“陆钺呢?这回他行刺兄长,家法怕是容不下,得报官扭送衙门吧?”
因瞧着太夫人虽哭哭啼啼却犹自镇定,料想这事必定处理妥当,虞小满便说得很笃定,只待得到肯定答复以安心。
孰料太夫人面露惊讶,奇道:“此事与钺儿有何干系?袭击启之是先前在他身边伺候着名小厮,许是几年未得升职心生不满,冲动之下才做出那等事,如今这小厮已被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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