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钺名字,陆戟眉头紧蹙,似想提醒什,启唇又犹豫,片刻后只说:“此事,你不要插手。”
“为何?”虞小满问。
陆戟直截当:“与你并无干系。”
“问是,为何要将送往别处?”
虞小满此言出,接踵而至是长久沉默。
到地方下车,虞小满立在寂静秋夜中,仰头望会儿天边孤月。
不多时,肺腑都浸满凉冷,他抖抖肩,将披风前襟拢紧,抬脚走进练武场。
此处培养禁军,夜里也有士兵守卫。
听说是将军夫人,驻守大门小兵脚程飞快,盏茶功夫就折返回来,引虞小满往里走,说将军尚未睡下。
虞小满第次来这儿,才晓得里头竟然如此大,比沈家那马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但凡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定下心神后,虞小满问为何,沈寒云也不遮掩:“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何况你救过命。”
想来沈寒云便是四年前他在海上救起那个人。犹记当时危急状况,虞小满唯可以肯定是,无论是谁,他都会救。
那,下午他是如何回答沈寒云?
他说:“举手之劳,不必挂心。”
笔尖落歪,触及宣纸洇开墨点,陆戟抿着唇,无人能看出他在想什。
这回仍旧等不到他作答,虞小满率先打破寂静,自问自答:“休养身体在何处不可?非要去那京郊别院?”
“还是说,因为沈家小姐和离……”
原想连珠炮地将所有可能
室内也空旷得紧,门窗未挂帘幔,寒风张牙舞爪到处乱窜,进到里头,虞小满心又凉几分。
宁愿在这里睡,也不愿回家吗?
陆戟坐于案前,手执毛笔,听闻脚步声抬起头,等会儿不见虞小满说话,便主动问:“何事?”
虞小满将视线从床边软塌上收回,望向陆戟,时无言。
他想说“想你”,还想问“你为何不归家”。临到嘴边还是换别,说:“白日里碰到陆钺,他承认那晚是他偷袭你。”
可于他来说举手之劳,竟成被救之人念念不忘。
突如其来推人及己,令虞小满猛地打个激灵,为自己欲壑难填渴望,还有贪婪无度索取。
他突然清醒,而后发现,陆戟并没有满足他期盼义务。
陆戟甚至可能完全不需要他自作多情。
换言之,他所有纠结心思都是自寻烦恼。非但如此,他还将陆戟卷进来,打着报恩名义为自己谋私,将自己能给股脑塞给陆戟,却从未问过陆戟究竟想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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