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几个小时前,傅宣燎为他怀里这幅画恨不得把他掐死眼神,时濛向上微微提起唇角,学着陷入爱情普通人那样笑:“连他对那个人深情样子……都那好。”
其实不消他说,江雪也知道,他坚持住在这里只能是为傅宣燎。
他和傅宣燎之间只有那个约定,若不守在时家,不在替他立下规定人眼皮底下待着,这个约定是否能顺利履行下去,都是未知。
他已经承受不更多未知,只好给傅宣燎套上绳索,同时把自己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下车,时濛把画从后座搬下来,抱在怀中刚直起身,扑面而来秋夜凉风让他打个寒颤。
走出去没几步,身后传来车门打开声音,江雪探出身来冲他喊:“真就非他不可吗?”
时濛抬头望向玻璃窗,里面人面白如纸,形容枯槁,跟死人也没什分别。
许是怕他有心理负担,江雪后来又改口:“不过你底子好,脖子上多道跟戴个choker似,好看。”
说是这说,等找酒店服务生弄来药酒,江雪捏着棉球小心翼翼地涂抹伤口,抹着抹着忍不住红眼眶,怕时濛看见,别过头咕哝:“还宝贝呢……他就是这宝贝你?”
晚宴结束后,名为《焰》画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得妥妥帖帖,搬上江雪SUV。
拍卖行工作人员还在油皮纸上绑朵大红花,庆祝交易圆满成功。
下句声音又大些:“换成别人不行吗?”
两人离得不远,没必要这大声,于是时濛用很轻声音说:“不行。”
江雪又开始恨铁不成钢:“他有什好,不就长得帅点有几个臭钱吗?你也不差啊,掏就是千万,他都抢不过你。”
时濛知道江雪是在逗他开心。
他便带着满身新旧不伤口,在簌簌风声中转过身去,说:“什都好。”
江雪却高兴不起来,开车送时濛回去路上抱怨佣金高得离谱,见时濛眯眼歪靠在座椅上,没有开口意思,她便不再没话找话,专心开车。
到时家大宅门口,时濛下车时候,江雪忽然想起上次聊天:“搬出来事,考虑得怎样?”
时濛愣下,不到两秒,很快便回答:“不,还是住在这里。”
“为那个姓傅?”
这回时濛没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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