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下去,由厚脸皮傅宣燎替他补全:“对,就是仗着你心软,仗着你对……还有爱。”
傅宣燎都觉得自己卑劣,可他必须、也只能这做。
他可以坦荡地承认是喜欢,是渴望,是错想要纠正和挽回,只求时濛承认是恨,是计较,是想要被爱。
在他们这里,爱可以全无理智,也可以互相算计。
“那时沐呢?”
歇斯底里后时濛,有种破罐破摔冷静,冷静到非常介意事也不再耻于问出口。
反正已经被翻个底朝天。
时濛甚至将这个问题具体化:“你说过只会喜欢他,不可能喜欢。”
沉寂几秒,傅宣燎才说:“不是不可能,是不能。”
曾经,你就是世界上最温柔人。后来,那多本不该由你承担灾祸落在你身上,你被逼到走投无路,才不得不伪装自己,把温柔藏起来。”
“是被、被们,逼到这步。”
心脏震颤后,是像要把灵魂抽走空茫。时濛无意义地扯下嘴角,说:“没见过你这种人,非要把罪名揽上身。”
针对是傅宣燎番话,颇有含沙射影之前他认罪被抓进局子里事。
傅宣燎自是听出来,因此也笑下,却没有抱怨也不含自嘲。
当时他身上套着枷锁,所有人都提醒他不可以忘记,他越是害怕忘记,就越是急于远离。后来他才知道,时濛对他来说并非只是诱惑,更是赖以生存氧气。
他早就该面对自己心。
不确定时濛能否明白他意思,傅宣燎将复杂事情做简化:“总之,喜欢是你,只有你,以前是你,以后也是你。以前你没不能活,现在是没你活不下去。”
似是回想起与“活”相对应那个字,时濛哆嗦下,即便还是将信将疑,到底没再咄咄相逼。
“你现在说什都行。”他累,没什力气地说,“你就是仗着还……”
“乐意。”他说,“还怕不够,再来波也照单全收。”
在时濛再次骂他疯子之前,傅宣燎转头看向床上躺着人,主动回答这样做原因:“梦反应潜意识里愿望,想要你温柔,想要你对笑,因为你是时濛,是喜欢人。”
所以他记不得时沐样子,因为那只是具皮囊,他真正执着,是那个爱着他、给他温柔美好虚幻影子。
而真相浮出水面后,那些让他心动节点与时濛重叠,黑白变成彩色,他喜欢人,才有生动具体样子。
真正爱,从来不是突如其来,而是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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