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嘲笑,老师嫌恶,被当成异类指指点点片段,辩解无门痛苦……雪片样砸下来,令顾宜乐牙关打战,脸色发青。
理智告诉他应该赶紧离开,他就快撑不住,和这个浑蛋多说句都是对身心折磨和损耗,可
像碰到什脏东西,顾宜乐猛地向后退几步,抬头时候呼吸都变得急促。
“躲什?这里有监控,可没碰到你。”见他反应激烈,谭迁举起双手自证清白,神情却完全不无辜,“不过,当年你不是很爱黏着吗?现在这避如蛇蝎样子,演给谁看?”
唇剧烈地开合几下,顾宜乐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临到嘴边只剩下句打着战话:“恶心,你真让人恶心!”
他明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出情绪波动,面前这个浑蛋会越发得意,可他因着几句话,就被轻易带到锁着那段噩梦般往事门前,根本无法自控。
果然,谭迁见他这模样,嘴角上扬,得逞恶劣昭然若揭。
和dong说好晚上回去就试试调色,到时候反馈效果,他不想失信于人。
他抱着侥幸心想,这会儿礼堂八成在做清扫,人肯定都散,总不能这巧碰上那家伙。
然而,这种低概率事件,总是会发生在顾宜乐以为“不至于那倒霉吧”时刻。
回到礼堂,从座位下面把装着颜料袋子取出,顾宜乐刻意压着呼吸,轻手轻脚地往礼堂后唯开着那扇门走去。
在门口听到由远及近脚步声时,他还试图假装没听见蒙混过去,却在个高大身影立在面前时,不得不停下脚步。
“恶心?”谭迁向前迈步,“你是同性恋,全校都知道,可不是。”
他步步紧逼,迎着顾宜乐愤恨目光,因为明确地知道他拿自己没办法,心中快意非常。
“别忘,当初是你向表白,想跟谈恋爱……全校都知道。”
轻飘飘话语灌入耳朵,落在心上却有千钧之重。
顾宜乐避无可避地被拽回那段尘封过往中,脚踩进旋涡般不断下坠。
谭迁唤他名字,道:“刚才在台上就看到你,上回见面太仓促,还想着散场之后跟你叙叙旧。”
顾宜乐试图从边上找个缝溜出去,无果,有些丧气地撇开脸:“没什好叙。”
“是吗?”谭迁带着与在台上讲话时如出辙微笑,“们有三年没见吧?从当年艺考时候算起……”
“不记得。”顾宜乐当即打断他,“让开,要回家。”
意料之中玩味浮现眼底,谭迁前倾身体,压低声音:“怎,就这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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