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小傻子总爱趁他睡着,趴在床边捧着他手,柔软指腹在他手心摸来蹭去,口中念念有词。
由于动作太轻声音太小,浅眠如周晋珩只被弄醒过两三次,偶然次心情还不错,耐着性子听易晖说这做原因。
“你生命线很长很长,比长多啦,但是爱情线有点点短……不过没关系,帮你摸摸,再吹吹,就变长啦。”
当时周晋珩不屑嗤笑:“你知道什叫爱情?”
小傻子知道害羞,红着脸支吾半天,说:“知、知道啊,就是想见你,想跟你天天在起。”
这个问题仿佛架在悬崖峭壁之上,超出他能处理极限,许多零碎画面从眼前闪过,大脑不堪重负,发出过载嘶鸣警报。
最后是刘医生打断他思考,没再逼他立刻给出答案。
走之前,他告诉易晖:“如果你急于摆脱某件事或者某个人给你带来影响,从过去走出来,首要前提就是相信自己。”
“就算做很可怕梦,你也要相信现实世界中自己不会坐以待毙,更不可能重蹈覆辙,这是你只要活着、只要还在呼吸,就定能做到事。”
再次从梦中醒来,床头放着玻璃茶杯折射窗外光,杯中水清亮剔透,好似梦幻泡影。
周晋珩把床头哆啦A梦拎起来扔他怀里:“你还跟这玩意儿天天在起呢,你爱它吗?”
小傻子登时慌,急忙解释道:“不不不样,它是朋友,你是……老公。”
最后几个字细若蚊呐,说完把脸埋在哆啦A梦肚皮上,耳朵尖都红透。
这副模样总能勾起周晋珩身体里那些近乎邪佞欲望。他撑起身体,凑到易晖跟前,嘴唇贴着发烫耳廓,坏心眼地逼问他:“知道叫老公,那给不给操啊?”
小傻子被喷薄在耳畔
周晋珩将手掌摊开在眼前,任由手心冷汗蒸发到空气中,视线掠过深浅不掌纹,令他想起很久以前个场景。
说是很久,仔细算算不过两年多前。彼时他和易晖刚住到起,正处在长辈们高压监控下,回家次数频繁,因而与易晖相处时间被无限拉长。
他身不由己,心烦气躁,自是不会给谁好脸。易晖则与他相反,不知道被谁洗脑,以为是他主动回来,每次都高兴得像个傻子。
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傻子。
周晋珩有点惊讶于自己脑子突然不清醒,竟把他当成个正常人看待,先是扯开嘴角笑下,而后看着手心弯曲延伸掌纹,笑容里自嘲逐渐退去,取而代之抹难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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