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句“喜欢”也是他先说,他怀揣着敷衍应付心思信口放言,小傻子就当真,如珍似宝地揣
周晋珩想后退,却被钉在原地动也不能动,呼吸滞住间隙,有来势凶猛洪流突破堤岸,闯进他脑海,将他作下那些自欺欺人假设冲垮,个接着个,个都躲不掉——
养白雪花是因为他喜欢白色;
常烧热水是因为他不爱喝凉;
整天抱着那个哆啦A梦睡觉,是因为那是他送;
离家出走蹲在百货大楼门口,是因为那是他们第次约会地方;
也没有,约米宽小木板床上空空如也,目光触及墙角,想到易晖曾坐在那里等他,周晋珩慌乱地别开眼,似乎不去看,易晖就不在那里,就还好好地活着。
木屋只有不到十平,能称得上家具东西少之又少,更不可能存在暗格之类设计。确认窗台里外也空无物后,周晋珩擦把额角渗出薄汗,刚想出去换换气,转身时脚尖碰到地上什东西。
低头乍眼什都没瞧见,蹲下来俯身仔细观察,才看到墙边床底下倒扣着块木板似东西。此处背光,又是藏在床底边角这种隐蔽位置,茶褐色木板几乎与地面融为体,难怪警察都没发现。
周晋珩轻手轻脚地将那木板从床底下拖出来,翻转,正面向上放在桌子上。
重归平静不久心率再次失衡过速,在他摸到木板上盖布时。
买这所房子是为送给他,因为他曾说过喜欢安静,想住到山上去;
被他烫伤手、被他而再再而三地践踏也不生气,是因为真很喜欢他。
小傻子每分每秒都在拼尽全力对他好,他“喜欢”是全世界最单纯“喜欢”,只要那个叫周晋珩人高兴,他就心满意足。
可周晋珩做些什呢?
他次又次利用、伤害、欺骗这个全世界最爱他小傻子,在他最需要他时候将他抛到脑后,毫不犹豫地选择别人。
他又开始洗脑般地做各种假设——或许只是块用剩下普通木板,或许这是房主忘带走装饰画,也可能是易晖想用它来画这山间景色,他对风景画向来情有独钟。
周晋珩甚至不想掀开这画布,恨不得现在就落荒而逃,不去看,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可他不得不看,他想知道易晖去哪儿,更想确认易晖并没有那喜欢自己,喜欢到为自己个随口承诺丢掉性命地步。
稍微平复后,他深吸口气,捻住布料角,手扬,盖布应声而落。
抬眼望去瞬间,时间仿佛就此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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