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前,易晖把所有切向她和盘托出,包括他占据这具身体之前发生事,包括江晖死。
任江芒平时再爽快活泼,听到着如同天方夜谭般故事也不免震惊。易晖这边讲到半,她就抬手示意他停下:“等等,先等等……也就是说,你明知道这是别人身体,什都不告诉们,心安理得地霸占大半年?”
她说得很对,易晖无言辩解,只能说:“对不起。”
细细想来,他这样行为和那人披着马甲接近他举动并无区别,不管出于善意还是为自保,横竖都是欺骗。
如果能把身体还给江晖,就算现在让他立刻还,他也绝无二话。
南方午后炎热非常,即使窗户紧闭,蝉鸣声还是吵得人心浮气躁。
易晖昨天晚上几乎没睡,本想吃过饭躺会儿,闭上眼睛心脏仍跳得忽快忽慢,眼皮也跳得厉害,翻身换几次姿势毫无好转,他干脆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坐下。
抬眼望去,便能感觉屋子里空旷许多。意识到是因为收拾掉太多东西,易晖揉揉额角,随后打开抽屉,把先前为给那些东西腾地方收起来笔筒、纸巾盒之类摆件都拿出来,将空位逐填满。
趴在桌上休息会儿,迷迷糊糊中易晖伸手去床边摸他拼半哆啦A梦拼图,摸半天什都没摸到,萦绕在鼻间恬淡香气也消失,易晖猛然睁开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下楼时候只能听到自己脚步声,江雪梅和江芒都在自己房间里,院子中枇杷树独自矗立,偶有风吹动树叶,也只发出细微沙沙声,切都静得仿佛什都没发生过。
他原本就不该活着。
不知道能做点什时候,他选择画画。
到半下午,易晖调色正要拿笔去蘸,手机突然振。
是江芒发来消息:你告诉妈吗?
“哥”也不叫
进到画室里,面对立在窗边画板,易晖竟觉得有点陌生。
自从开始用数位板,他便很少到这里来画画。就算手绘,他也宁愿在院子里,因为可以听到来往行人欢声笑语,可以第个捕捉到家人回来脚步声。
这场梦做得太久,久到他差点以为这切都是真实。
根本没有什哆啦哼哼,那好妈妈和妹妹也不属于他。上辈子他就该吃够教训,却到现在才弄明白“痴心妄想”几个字怎写。
江芒下午去上学时没跟易晖打招呼,他在画室里听见铁门关上声音,本想跟出去看看,又怕那人还没走,只在门口站会儿,确定江芒走远,才返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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