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脚步踏在地毯上闷响,他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放在枕头下手慢慢握拳。
还没握紧,就被走到床边周晋珩捏着手腕抽出来,接着五根手指被挨个温柔地展开,拇指指腹蹭到周晋珩手侧坑洼不平烫伤时,易晖哆嗦下,刚伸开不久手指也跟着蜷缩。
幸而屋里没开灯,天太黑,周晋珩没发现。他像之前做过许多次那样,低头亲亲易晖手背,唇角贴着凸出指节,感受着皮肤下血液脉脉流动。
易晖听见他低声说:“如果不想做易晖,那就不做……只要你活着,怎样都好。”
随着脚步声渐远,门“咔嗒”声关上,自走廊落在脸上道光线隐去,易晖睁开眼睛,再次握紧还残留着他人温度手。
手帕没地方放为理由强行塞到易晖手里,又说再不吃就坏赶紧丢掉吧,这辈子刚养成勤俭节约好习惯易晖舍不得,还是细嚼慢咽地在到家之前把它们解决掉。
阿姨已经把晚饭准备好,见他们俩起回来,高兴道:“出去约会啦?天气不冷不热,最适合手牵着手出去走走。”
周晋珩貌似心情不错,告诉阿姨他们去看市郊那刻据说很灵树,阿姨拍手道:“你们许什愿?那棵树是真灵,上个月去那儿帮儿子求姻缘,这不,刚给打电话说周末要带女朋友回家。”
周晋珩大方地给她批周末两天假,还是带薪,阿姨笑得见牙不见眼,扭头又钻厨房里去,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必须再做道菜庆祝。
唯有易晖心不在焉,直在思考自己在木牌上写内容是不是被周晋珩看到。
果然还是看到。
木牌是量产,每块都长得模样,挂上去之后想再找出来确难如登天。
除非足够特别,足够令人在意。
下午太阳快落山时候,他看着早就写完周晋珩弯腰把木牌挂在围栏边,然后趁四下无人,在自己那块上添行小字:不要再重蹈覆辙。
写完拿去挂,
不过就算看到也不打紧,他写是“希望妈妈身体健康”,给其他亲朋好友们祝福都藏在心里没写出来。
最后在末尾私心加句与自己有关,很细很小行字,周晋珩最是没耐心,肯定不会注意到。
这样安慰着自己,晚上躺在床上,回想下午发生种种,易晖还是莫名地心慌意乱,刚酝酿出点睡意也折腾没。
于是他清晰地捕捉到房门被推开声音。
因着周晋珩平时还算守规矩,找他抹药都会先敲门,易晖近来放松戒备,晚上经常忘记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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